这两天电影节有国际影展,在时间和欲望之中挣扎着,确定了几个原则:有碟出的,不看;简介不诱人的,不看;美国娱乐大片,不看。经过这样层层筛选,昨天看了极其出色的法国电影《悲悯赤子心》,那种最像电影的电影:童年的视点和回忆,放大了对世事无比纯真和趣味的感受,这感受也许开启了一个人终生的智慧或者愤怒。欣慰的是,童年遭遇的冷酷造就了作者一生对于七个孩子的挚爱,并且留下了一本极有价值的书。简直像又看了一遍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在心中无比的倾慕着,并且期待这一生也有可能诚实的回顾自己童年的一切。
这两天写剧本,感受到制片人制时代的到来,也就是说:票房和影院经理的看法决定着一部影片的走向。导演是个具有艺术气质的人,曾经创作过充满真切痛楚回忆的剧本,并改编成小说发表,然而这样的剧本至今没有人敢于投资拍摄。于是在创作过程中不停的劝慰导演:第一次独立拍电影,事实上我们要学习的除了有关电影的一切,还有妥协。
几年来做电影节、看电影,看到很多年轻的新生代导演,现在他们已经“主流”了,主流的含义就是学会了妥协。见证了这样一批导演脸上沧桑的堆积。所以再次感到《悲悯赤子心》这样的影片有多么的诚实和可贵。一个不肯妥协的少年在母亲的冷酷中剥离自己、独立,变成同质的异类。
从冷酷中诞生,却变成了爱。我们可能这样深切的感悟内心残酷的欲望?可能将恨、斗变成反思和爱?
看《血色残阳》,陶家大院四个姨太太的钩心斗角,剧情真是好看,看了只觉悲哀,什么时候,我们从争斗仇恨中得到的不是乐趣,而是痛和悟,就像《悲悯赤子心》中的孩子?
可是,我们有没有赤子心?谁来悲悯我们?
这篇文字写完了发现有点郁郁不平之气。也好,像梁实秋一样不生气好长时间了,偶尔生个气,有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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