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在水中，一切都很平静，可惜不是大海，室内游泳池，水流沉然自持，潜到底趴好，半天不挪地方。头上偶尔划过几条白花花的大腿。

水中睁眼应该是人类的本能，在羊水里眼睛慢慢形成，看见的是奇怪的世界，红与白？加点橘黄怎样？

那时的记忆如果存在下来会如何？

 

海水是咸的。潜在海中睁眼——全是眼泪的世界？

看得见小虾小螃蟹，却不敢抓它们，这里是它们的地盘，与在陆地上相反，我成了笨拙的哥利亚，它们是多腿的大卫。

海流厉害，游出几十米，顺着浪花前进，力量也越用越小，转头还能看见海滩，心里就安和了。沙滩上大呼小叫变得遥远，头顶上是不算蔚蓝的天。

 

曾经真的用脸盆练习憋气，死忍，胸膛要炸掉。后来看电影，发现在水中表演的艺人们鼻孔缓慢地冒着气泡。一个三分多钟长的镜头，行动自如。这才明白憋气时间长是一回事，学习如何慢慢放气，让肺部减压又是另一回事。

 

生活中也一样，学会放弃才明白这世界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