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早出门,送东西去屈总家。双肩背的旅行包里装上约三十斤的各色珠子(用来在衣服上做镶片,青岛晓同学采购),一路顺利,到书城后懒得转车,打的过去。这些东西不久后将发去英国,希望能赚上一笔。
屈家有海哥送她的猫,叫LUCK或小贱人,或熊猫……反正就是它啦,雌性,圆滚滚的家伙,尾巴从前骨折,有一小截不自然地弯着,脖子短,非常粘人。
它的猫粮已吃完,正在努力学习以米饭鱼骨果腹。
屈的搭档温妮十一点多到,说去家蛮好的牛排店吃饭,就在我上大学的分院附近。结果到了却发现已经关门,就近到还算正宗的港式茶餐厅吃饭。
奶茶还地道,四宝饭(烧肉,叉烧,烧鹅,咸蛋)里深井烧鹅咸了,温妮的牛肉饭也不错,屈的咖喱让大家失望。
饭后运动是K歌,一直到六点。
去温妮开的精品店里坐,有老顾客上门,她们相谈甚欢,我站在店里做解说,进来客人拿起不甚解的物件,俺开始胡编乱造,哎呀,无奸不商。
期间只有单五元的买卖,麻将形状的钥匙链。
“这么贵……”买方的母亲小声抱怨。
吃饭前去拍大头贴,大家挤成一团做暧昧状,完了感慨,说十八妙龄时不赶潮流,都快三张的人却聚在一起抓住青春的尾巴,汗颜。
晚饭地点是家新开的印度餐厅。
为了弥补午餐的遗憾,所以尽点咖喱。温妮英文好,菜都由她选,我们管吃。海哥吃过饭也来凑热闹,温妮的未来老公正在减肥,做完健身后出现,光喝水,看我们吃。
在座的三位男士造型一致,短发,眼镜,浓眉。
海哥曾去印度旅行五个月,对食物正宗与否有判决权。
“这里的菜还不错,咸一点。”他说:“印度没肉吃,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没有吗?”屈最关心肉的问题,她是食肉怪。
“我去时每天吃咖喱,给几勺菜汁,一块饼。不是没有肉,鸡肉羊肉也有,但太少,很难找。”
“倒是适合减肥哦。”温妮看着男友。
晚上在屈家聊天,就住下,看电视吃雪条,屈的支气管炎犯了,唱K用力过猛的结果。于是关空调,用电风扇纳凉。
熊猫在我快睡着的时候趴到我肚子上用两只前爪给我“按摩”,搞得我笑出来。
第二天屈和温妮要去广州进货,醒来后她们已经在火车上。喝水,坐在屈家那五平米大的书房里看书,抽出一本居然是自己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借她《张爱铃全集》第二卷,揭书便是《红玫瑰与白玫瑰》。
看完,怅然一阵。
有婴孩头脑妇人身子的红玫瑰,苍白温顺渴求关爱的白玫瑰,任谁也两难全。
回家后却发现大停电,热是一回事,什么都做不了,娱乐工作处在停顿状态。
或者说回到农业社会吧。
跟母亲聊天,生活琐事,事业发展,美好明天和一些真真假假的记忆。还用半小时详尽讲述《冬眠》的剧情给她听。
儿子写下的科幻故事讲的是什么类?
原来她还真的好奇。
母亲午睡,约好晚上全家出去吃饭,我坐车到市区找星巴克。手机没电,书吧里有提供大插座。出来匆忙,忘记带纸笔,去书城花4.9元买近16开的笔记本。
不到整数的价钱刺激购买欲。
当年M记创始人曾推出0.99美元一份的套餐,成功打开市场。
要杯星冰乐坐下,从书架上挑本《鲁滨孙漂流记》,中英对照。放在手边,写会儿文字看上一段。好多年前曾读过它,现在重温,发现文字超级简练,日记一般。
也许是因为不自觉读了几句英文,坐旁边的女士突然推过杂志问我BORING的正确发音。
“啊?”我茫然——问我这个英文半文盲?
“你来读一下。我也大概知道,不过想确认。”她微笑。
“BORING。”
“恩?”
“BORING……”不知道从盗版DVD里学来的美式英语算不算正确。
“谢谢。”
我们互相点头,继续各自埋首。
……
怎么,我的样子也算海龟?
充电需时,读书台的邻居换了好几拨,对面和右边都是用手提上网的中年男士,左边的外国人在看中文,偶尔听电话,讲话带翘舌,斜对面的美女看散文吃蛋糕,大家手边都放着一小杯试饮赠品,非常开胃的草莓味。
爵士仍在继续。
一直都想以后再开公司,装修格局就做成咖啡馆,会议室按照餐台布置,大家边喝边聊。听起子讲起以前的广告生涯,也见过这样装修的公司。
可能是学设计的关系,我总觉得工作环境搞得有点层次感会不闷,再有吃有喝有音乐,应该可以让员工死心塌地吧?
买回的本子,左面写BLOG,右边写剧本概念——关于快餐店的故事。单一场景,多线并行结构。
“好的音乐让人微笑。”
“古怪的让我上厕所。”
——写在页角的两句对白,讲话的是喜欢吃羊头肉的外星人。
是的是的,又是科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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