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协体制下的创新之举“上海写作计划”
(2011-02-10 17:5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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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点评上海 |
把这样一些外国作家邀请来上海,“做两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的上海人”,这是由上海作家协会创办的“上海写作计划”当中的一项。外国作家们来到上海,作家协会为他们提供一套临时的住房,每天还有一定的伙食补贴,然后,基本上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作家们可以到处走,商场、咖啡馆、图书馆、企业、小吃店、也可以乘坐地铁、公共汽车、也可以随便进入上海人的聚居区,与那些已经退休在家的老人、有小手艺的匠人、民工、理发师、大楼清洁工、拾荒者都可以交谈。尽管,交往起来,语言是一个问题,可是,克里顿发现,上海这个城市里有很多人都会那么一点英语,如果发音慢一点,再加上一些简单明了了手势,对方是基本可以明白你想要说什么的。有意思的是,克里顿还遇到过一位非常擅长英语的老者,他不仅与克里顿畅快地交谈,还充当起他与其他上海人交谈的译者,他们从怎么样谋生怎么样赚钱怎么买无比昂贵的房子,一直到怎么样从例如安徽来到上海谋生,怎么安排孩子和妻子,怎么样融入上海,与上海人交往有哪些技巧等等,几乎无所不谈,这让克里顿很是兴奋,他很喜欢这些临时认识的上海友人当中的好几位。与很多正式的场合相比,克里顿说,他更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交流。
按照“上海写作计划”的安排,受邀的作家们还要与上海的一些作家做现场交流,交流的方式是,作家们可以对自习写作的观念做一个有中心主旨的演讲。然后,就要接受中国作家的提问和探讨。澳大利亚的天才女作家盖尔·琼斯是一位有着国际眼界和非西方主流价值观的具有着强烈民主民族主义思想的作家,她创作的小说《六十盏灯》、《抱歉》都得到了英国布克奖和澳大利亚文学奖,她演讲的题目和内容涉及到澳大利亚对待土著居民的态度和方式,她认为,澳大利亚应该尊重原住民的权利和文化,她反对以纯粹西方式的观念去改造土著居民的政策,琼斯的演讲带给人们一种非常宽泛的民主民族主义的主张和情感。尽管她对中国和上海这样纯粹中华民族的国度和城市发展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作家高远的思想境界和想法当中,的确折射出当代文学的某种无边界的文化关怀色彩。
有意思的是,所有受邀作家对上海写作计划安排他们不仅在作家协会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面对作家进行演讲,同时还安排他们走进大学,走进图书馆、走进出版社、甚至走近中国一般的读者,演说他们的创作观点,聆听中国作家们的创作感受,这使得他们感到受益很大。最让他们感到亲切的是,他们还被邀请去了好几位中国作家的家里做客。这是西方人最喜欢的方式,作家们或者泼墨书写,或者赠送新作和带有中国民族特点的礼物,这都让他们喜出望外,激动不已。
克里顿说,他没有想到,中国、上海竟然是这么先进的地方,这里的很多人都很和善很容易接近和交往,他觉得,爱尔兰乃至整个欧洲的人们对中国太不了解了。他说,他在结束了这次国际协作交流之后,还准备自费来中国住上一段。美丽的莲娜也很赞同这个想法,作为年轻人,她更愿意把她所看到和熟悉的中国和上海介绍给她的朋友们。我问她是不是在他今后的诗歌当中会出现中国或者上海,她说,只要我的心里有了,就一定会出现。她说话的时候,额前一缕金色的秀发飘起,让我觉得真是美啊。
“上海写作计划”从2008年起步,坚持每年都要请一定数量的外国作家来上海,受邀的作家当中有希腊、爱尔兰、英国、瑞典、挪威、以色列、日本、加拿大、美国、德国和古巴的作家,他们受邀来上海时间一般都在两个月左右,各种活动安排得非常周到和独特,都是作家们喜欢和想要去的地方。发起并主持这个活动的是上海作协主席作家王安忆,她对每次的活动都做前导性的发言和介绍,并对外国作家们的演讲作出自己的评说,这让很多作家感到兴奋。王安忆早年曾与母亲茹志鹃一起参加过由聂华苓主持的美国衣阿华写作中心的活动,相信现在这个上海写作计划也是受到那次活动的启发而形成的,好在这件事情得到了上海市委宣传部领导的大力支持和理解。宣传部认为“坚持数年,必有好处”。这个契合点促成了上海作家协会在作协体制下展开创新的文学交流与写作的计划,这在全国也还是有着创新的意味的,从很多作家不管是受邀的外国作家还是就在上海的中国作家的感受来看,这个写作计划还是真正起到了推进文学创作、拓宽作家创作和思想视野、提高了作家们创作能力的甚至修正作家协会功能的。尤其是像上海这样的特大城市作家协会就应该做这样的事情。这是很多参加过这个活动的作家的最突出的感受。我个人认为,“上海写作计划”敢于创新的驱动力是源自开放的中国和准备向外拓展的文化准备。而能将这种文化拓展的勇气表达得那么亲善,那么自如的,“上海写作计划”自有他的独到之处。因此,这是一件值得说一说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