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命运呼叫转移》(一下简称《命转》)实属遇外加巧合又及偶然,派格公司的李黎和梁家豪多次跟我打招呼让我安排剧中演员电视通告适宜,所以《命转》的档期早已了然于心,首映那天李黎小姐还跟我叫苦说忙差点没命转西天,当时我丝毫没想叫她给我留个首映的票,估计他们也不会觉得我有那个兴致,可是没想到没几天路过电影院就买了个票进去了,没有任何征兆和动机——派格的老板孙建军和沈雪“俩口子”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窃喜得一夜睡不着觉——又赚了六十块票房。
做电视行业的起步就是在派格,应该是02年的春天,成长还算快速,半年做到了主编,03年冬离开派格,当时我们离开得并不地道,几乎是部门连锅端跳了回槽,对于我们的背叛,估计沈雪没少抓狂,不过怪不得我们,中层用人不当,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说起来我也不无损失,非典时期冒着生命危险为中国移动制作的周杰伦代言M-ZON的宣传片,派格一直未给我落实酬劳,当然这跟沈雪老板娘无关,纯属可爱的昭昭总监工作范畴的小事,我也不是计较的人,早已作罢了。
现在派格早搬家了,从紫竹桥狭小的华澳中心搬到了繁华的鹏潤大厦,据说光会议室就整出了大小各色十几个,一时成为业界的一段佳话,有关会议室如何云云,我不必细说,有心的人早在《爱情呼叫转移》(以下简称《爱转》)里领略二三,低成本运作的电影嘛,有免费的场景可用派格是不会浪费地。派格的新家有去过一次,刚好去霄云路吴奇隆的柠檬叶子吃饭,完毕就到一旁的派格走了一遭,孙建军是个有点艺术气质的儒商,这点从新派格的装修上就能领略一二,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遗弃,回到老东家,就像一个羞怯的裸男进了一个满是监视器的空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就只记得出电梯的大堂,然后进了右手影视时光隧道,然后看到制作部部分办公区,这些场景也不消我多费笔墨,在《爱转》和《命转》里一一裸现过,例举:《命转》中伊能静的手机定位研究所进出的那个有点像时光隧道的通道,便是派格制作部的通道,并不太宽敞的通道到了镜头里就前卫而成宽大的时空隧道了。
在时光的隧道里,我与派格都已物是人非。就说今天的派格吧,跟我们那时候完全已经不是一个氛围,老派格虽然狭小拥挤,但同时也热闹非凡。我现在能数的过来当时同步在制作的电视栏目就有十几档,叫得上品牌节目的有北京台的《环球影视》、《环球音乐》、《春华秋实》,旅游卫视的《娱乐任我行》,东方台的《点将台》、《三星娱乐风》,其中在北京台生存了十二三年的《环球影视》可以堪称千年老妖,也是业界一面旗帜,在那个网络还没成为人们生活的一种方式的年代,说白了《环球影视》就是引领我们走向盗版市场的一个风向标,无数人就是通过她得知接下来该买什么样的盗版碟的资讯的,有关这点也我是数位忠实观众反馈给我的信息。至于跟着一手创办的《娱乐任我行》以及我主管的资讯素材集散中心WENAD,我只能盗用冯小刚导演的那本书来血泪汪汪地表达:我把青春献给了你!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量,没有节假日的常年工作着,上下班一上出租车给司机说完到哪把我叫醒就开始呼噜,那些惨不忍睹的经历历历在目不堪回首……那时候的制作部就如同一个战场,战士们在壕沟状的办公区流窜——老办公室是好几套住宅房改造的,所以楼道特别多如同战壕,办公室和各机房如同碉堡——整天整夜忙忙碌碌人心慌慌,一不小心就要挨老板娘沈雪的空袭——还好我挨的空袭在同时间算是最少的了。那时候沈雪还会不无母爱的叫我:“那个小男孩,你过来。”沈雪要是看到我现在留的小胡子伪装爷们装,估计要么形如陌路认不出我,要不就要喷血而亡。
当年我们一干人六七个连锅端离开派格,同时以此来宣告派格在电视制作行业的繁荣景象,的确,那是也是派格在电视节目制作方面的盛年期,这个时期一直延续到我们离开之后。我们后脚刚出派格,《东方夜谭》就拔地而起,主管胖胖还曾以《东方夜谭》诱惑我留下,我没有领情,事实证明,后起的《东方夜谭》是成功的,而我们的跳槽却随着欢乐传媒的突然休克失败了。随后派格拿下教育台,一口气上了《风行一周》等六七个甚至更多的节目,不过这一步孙建军可栽了不小跟头。这事说来话长,但真不怨他。就大概03年起,行业开始刮起一阵平台运作的风潮,还真有点像赶时髦,民营传媒大头们都突然间一个激灵同时想到打电视平台的主意,而且大有争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驾式,比如欢乐传媒和开麦拉携手打内蒙古卫视的主意,派格也打起了教育台的主意。据我所知,还有不少人扬言要把某某电视台买下来,当时好些电视台的新名称甚至都有人想好了,比如把欢乐传媒想把“内蒙古卫视”改造成娱乐主旨的“天马卫视”,团中央有人想把“青海卫视”改造成青年阵地的“青年卫视”,法制影视中心想把“西藏卫视”整成法制专题的“昆仑卫视”,平台运作,一举打破传统平台雷同的大杂烩卫视套路,走专业平台路线,想法是相当好的。派格算是先行一步,拿下教育台开始打造派格式的娱乐王国,可是好景不长,依旧传统的电视台机制难以和标新立异的民营制作公司血肉相溶,派格很快做不下去了,这些个事我就不便在这多说了。这里要另说的是,派格走的仅仅是平台承包运作,而更多的传媒公司有甚者冒进到要重金买下个别边疆地区的一些卫视平台走完全市场化的道路,好幼稚的一番云雨之后,那些个家伙终于死心了,因为那样的操作当时跟本还是不可能是得以允许的。教育台之后的派格进入制作的干旱期,业界的千年老妖《环球影视》终于下马了,之后是因为和东方卫视的合作问题,《东方夜谭》也寿终正寝,北京台的《春华秋实》也横刀毙命。对于制作这块而言,搬了新家的派格可能真是遭遇了风水问题,只剩下我跟着一手创办的《娱乐任我行》了,而且确切地说,要不了几天,《娱乐任我行》也将成为派格制作部有一个鬼魂,与旅游卫视那边的合同中止已经进入以日计算的倒计时了。曾经一电视节目制作著称的派格,眼看就要光秃秃的没有节目可作了,呜呼哀哉!
节目部成为空壳,难免让我这个制作部的旧将伤怀,不过派格从经营架构上早已似乎对节目制作无心恋战,苟延残喘的《娱乐任我行》的运作其实早已不是我们之前的运作机制了,转而承包给了内部人员,派格实际做了一会二道贩子。早在我当职年代,在老板孙建军的艺术气质的影响下,就开始转战演出市场,据说都是超低价位接活,所谓圈地运动,主在疏通上层渠道。记得有个叫什么“为中国喝采”的系列就走进过欧美诸国,好像是文化部一个什么项目,之后又是中法建交XX周年文化交流,中日帮教正常化XX周年等等文化演出没少折腾,我部门的记者还因为自己公司出席新闻出版署的新闻发布会迟到而被老板罚过,还承办了好几届的华表奖。若干年之后,我的顶头上司,可爱的昭昭小姐也终于忍受不住制作部门枯乏紧张的生活转调到了市场部,主管起了这滩活计。
我印象里老板孙建军是个儒商,经常干些赔本赚吆喝的事,也错过不少赚钱的事,比如据说超女的模式孙建军是第一个想尝试引进的,可惜运作一段就放弃了,陈奕迅的歌曲《爱情呼叫转移》原本也有问过他要不要版权,可怜的老孙哪想到这首歌能火得起来放弃了,又一次错过白花花的银子,这当然是后话了。说到陈奕迅的《爱情呼叫转移》,那就直接说说电影《爱转》吧,小制作小投资,充分利用派格免费的电影场景和自己的后期机房,大量低报酬的大牌客串演出模式,一不小心却让这个一电视节目制作见长的派格唱到了甜头,伴随着陈奕迅的歌曲《爱情呼叫转移》电影《爱转》一炮而红,一个暂新的电影制作公司就此崛起。
说崛起过于夸张,但做电视剧和电影一直是老板孙建军的理想,我在职时派格在为难时期融到一笔资金对派格的成长功不可没,那就是太合的投资。太合当时在影视届投资的动作可不小,除了派格,著名的投资还有华谊兄弟,从此派格更名派格太合,华谊兄弟同样也多了几个字叫华谊兄弟太合,拥有节目资源的派格和拥有影视资源的华谊一夜间成了同胞兄弟,业务上的往来和沟通非常的密切,华谊的影视,独家往往都在派格联合,包括和平导演的《天的英雄》,《娱乐任我行》就没少拿到独家报道,作为兄弟公司的派格,华谊的影视和艺人哪块的宣传,自然是宝贝一家亲。可是孙建军那时也苦恼啊,在太合的高层会上,华谊的王中军以及派格的孙建军似乎是平起平坐,但是谁都知道,华谊是赚钱的大户,而派格是花钱的大户(节目制作这块根本不赚钱),估计太合高层没少问孙总:什么时候也可以赚出点钱来啊?不知道是那一天,老孙终于看透了电视节目制作这块烂山芋,管他什么光线传媒欢乐传媒爱谁谁去,老孙开始抛甩电视节目制作这块的废铜烂铁了,转而搞起了低成本运作的电影《爱转》,这一次,老孙没有在坚持他音乐专业毕业的艺术家的臭毛病,死死地把住了市场的脉,《爱转》几乎是让制作苟延残喘的派格起死回生了一回。
尝到甜头的派格乘热打铁,今年又续写了《命转》,对于《命转》的评论,我在这里不想多说什么,说它是他烂片我也没多大意见,建议大家可以参照谭飞先生的文章(http://blog.sina.com.cn/s/blog_413eb1fa01000cpt.html),他的《命转》“晚会论”我比较欣赏,也比较到位。不过我也不妨直言,一向张着大白鲨齿牙的谭飞一改温和作派情有可言,谁叫人家还是剧中演员呢?在宣传海报的演员表里头甚至还可以看到谭飞的名字,排在最后一个,就是老大身边圆头圆脑那位,台词只有一句:“老大,我们全听你的!(好像是这个词)”在电影院里我就忍不住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内容就是他的那句台词,这小子反应迟钝,知道第二天早上才给我回了一条:“哈哈!”说实在的《命转》让我看得不象是在看电影,除了孙周和葛优那段,我都是在看热闹,第一段是刘仪伟写的也是他导演的,早知道他准干砸,果然如此,但是也不无乐趣,里边马仔就很有看头,除了谭飞这厮,还有熟悉的李承鹏,好玩好玩实在好玩,不知道若干年后当谭飞和李承鹏成为星爷那样的大腕,是否还有兴趣回想当年!早在夏天录《我爱我的2008》时,李承鹏就跟我说过出演《爱转》,看到成品了,有趣之极!以上两位都属于批评届抽到见血的著名“红人”,《命转》此番拉他们下水,估计除了娱乐还可以一石二鸟,两位成了剧中人,逢人便说我今年出演了《爱转》一可以通过台免得知名度和影响力达到前期宣传的效果,二可以封住他们锋利的牙齿,也许这也是另一个“性贿赂”。事实正面,谭飞磕破脑门写了一篇名为“《命运呼叫转移》:“晚会电影”的商业野心”软文,咬着腮帮子变相夸了夸派格市场运作的成功,BLOG单篇到目前的点击流量为3754人次,妙哉妙哉!而直言快语的李承鹏干脆这次来了个沉默,博客里只字未提,善哉善哉!
不管怎么样,《命转》票房是大获成功了,我也该为老东家道贺,况且还有我的一张票的票房功劳,虽然现如今SOHO一族的我不可能回到派格续写青春——已经没青春了——还是希望派格能够从此“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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