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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最后一位嘉宾——张炭脑勺之观感》
把张炭送到三环路口,握手挥手,看着他那锃亮的后脑勺钻进的士,一天的工作宣告结束。
终于可以挥手招车,在四通桥的红灯的帮助下,我又一次看到了他那颗锃亮的脑瓜,着回换成了侧面的角度。
事先声明,我这不是在以一个同性恋者的眼光在审视这颗头颅。
由于之前的嘉宾不停有人晚点,张炭到达我们摄制组时,我们上一场的嘉宾才刚刚开始录制,唯一调剂的方法,也就只剩下和他还阔天高地聊一小时。
用东北人的话说,唠嗑,用其它北方人的说法,侃大山,而翻译成他们香港人的话说,这叫哈拉——HALA。
说实话,我实在不是一个能贫嘴的人,但是和这样一颗锃亮的头颅HALA,是我蛮乐意做的事情。说实在,我恨不得打开他的脑瓜来,看看到底里面装了些什么。
《新龙门客栈》、《英雄本色》,远的说徐克,近的说陈凯歌,都是我目前只能仰而视之的大山,张炭就像是屹立在这些山头上的一株浑然一体的松柏。
我不是一个很乐意去搞个人崇拜的人,但是当看到别人生命中留下痕迹的时候,再比照自己,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苍白与空洞。
也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可以七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大战《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我曾经几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制过节目,现在回想起那些所作所为,真不忍启齿——只是为了忙活一些不痛不痒的小节目。我佩服有体力有耐力的人,但是张炭随后告诉我,当时他还年轻,尚还有的是体力,而又一个人,当时四十多岁了,令他也是自愧不如,那就是八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徐克。八十多个小时里,灯光师可以在布号灯后打个盹,摄影师可以在导演思考镜头时小憩一番……但是徐克不能,八十多个小时,他那颗头颅就像是高速路上的轮子,而且方向盘始终保持正确的方向。
如今张炭四十,“老妖精”徐克已经白发苍苍。而我,则是“奔三”,属于几乎被时代抛弃的人。
今天晚上早些时候,还录制了一个叫春树的女孩,一个八零年代的符号。六零年代一路绝尘而去,八零年代呼啸而来,我这七零年代成了作壁上观的看客。
的士车上的钟表显示,已是入夜临近两点,这样的时点并不足以令人惊奇,嘉宾尚能相伴左右,我们真的无话可说。但是对于一个想成就点事业的人,“奔三”了还不知道在为何忙碌,当“老妖精”徐克作古,一晃几十年,对自己似乎能有交代的事。
张炭说,他三天三夜可以不睡,但是他那是在工作,徐克可以八十小时不休,他是在玩命;编剧对于他张炭,不过是一份工作,但是电影对于徐克,则是徐克全部的生命,这就是他与徐克人生境界的不同。
我不敢起用境界这样的词,我不配。
我想,我今天晚上见到的这颗头颅,至少有一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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