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指纹,也有些有意思的事——

小时侯经常听人说起指纹和命运的事,有个说法听起来还挺有讲究,但是他们习惯叫它“螺”,是客家话里的专有名词,由于客家话没有文字,我只能根据谐音翻译成普通话,意思就是“指纹”的一种。按他们的说法“指纹”可以分两类,并且决定着人的命运,其中一类就叫做“螺”,另一类没有专门的名字,我们可以理解成非“螺”。“螺”是有特征的,在指尖能形成一圈圈的螺旋状,这就叫“螺”。
有关“螺”有个大概是自古传下来的顺口溜,由于也是客家话,我只能生硬地直译过来:“一螺穷,二螺富,三螺穷出醋,四螺剪刀卖介布,五螺五居,六螺银秤砣,七螺银秤杆……”,大概意思就是说每个人的十个手指头有不同数量的“螺”,“螺”的数量是与生俱来的,不同的“螺”数的人将面对不同的人生。比如说“一螺穷,二螺富”,一个“螺”的人注定此生穷困,而两个“螺”的人注定富足,而“三螺穷”的人生估计就惨不忍睹了。“五螺五居”的人显而易见是家产人丁比较充足兴旺的,要是个穷人,“吾芦受冻”估计也不可能有“五居”。“四螺剪刀卖介布”,不必多说,手艺人也,也就该是个裁缝什么的了,富贵不敢说,温饱大许还会充足。最有意思的就是“六螺银秤砣,七螺银秤杆”,换做现代人的说法,就该是生意人的人生了,而且还是个成功的生意人,至少也是潘石屹、陈天桥之流的人生。再往下下还有“八螺九螺十螺”,小时侯的事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后边几种都是不错的人生命运,其中“十螺”的人估计可以跟盖茨有得一拼。
我属于“四螺”,左手“一螺”,右手“三螺”,属于“剪刀卖介布”的命运。小时侯我们一大帮小鬼经常拿“螺”来说事,我记不得其他的小鬼都是几“螺”了,但在当时来讲,我在他们中好象是属于命苦的,有时候还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特别是我有个大我十几岁的堂哥,就是传说中的手艺人,性情古怪,不爱说话,他也就成了我心目中“剪刀卖介布”命运中的标志性人物。说实话,我对这样的人生因此就没有了好感,“剪刀卖介布”,是一种让我自卑的人生。
现在在北京,客家人的乡音回归中土,再找不到千年前的余音了。“螺”的事鲜见有人提起,再往下流传顶多也是一些乡野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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