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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一抱,竟成永诀

(2009-07-27 23:00:52)
标签:

杂谈

分类: 黑龙江往事

    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事,总有一种这篇文章写错了的恍惚。但这是事实,我家先生已经和他家属通过电话了,也和前两天赶回黑龙江去见最后一面的北京知青通过电话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726是我的手工小组活动的日子,上午8点多时,家里响起了电话铃声,我以为是有谁来请假了呢,拿起电话一听,才知道,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一个电话终于来了。“李会江今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走了……”我的知青朋友从天津打来了电话,让我心中两个月的牵挂变成了现实。半夜里曾经响起过几声电话铃声,我拿起听筒“喂”了几声,却是没有人应答的,再躺下以后,我就开始梦回黑龙江了。我梦见李会江已经走了,大家都相互打电话告诉着这个不幸的消息,直到梦醒,然后又睡着时,接着做梦,在梦里向人诉说着刚才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现在好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梦见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李会江是我们在黑龙江兵团四十六团五连时,某一个阶段的指导员,后来他到我们团的大连队一连去任指导员了,我的先生接任了五连的指导员。李会江后来还调团部(场部)去了,担任了场部的工会主席,直至前两年退休,但每天还会去工会俱乐部干点什么事。2006年的春节,我们团的上海知青开始聚会后,和黑龙江的联系便多了起来,逢年过节打电话时总能说个没完没了。去年我们组织了五大城市的知青,举行了一次浩浩荡荡的回访黑土地活动,我们五连的知青全都没有住招待所,而由指导员安排住原来连队的老乡家了。一切都还在眼前晃动呢,乡音还在耳旁萦绕着,他怎么就一下子上了“奈何桥”,去了另一个世界,实在叫人无法接受。

今年五月,我们就听北京、天津的知青说了,李会江病了,还病得不轻,是肝癌,已经去哈尔滨的医院化疗过了。随后我先生就和他通电话了,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们俩同年出生,去年回去时两个人还比了大小,李指导员大几个月,当时他还说,大一天也是哥啊。以往说到我先生还没有退休,在超龄服务,李指导员总说,好啊,好啊,男同志在家也没事干,能继续工作很好的,去年回去见面时,还一个劲夸我先生棒,这么能干。但就在这个电话里,我听出来他在劝我先生见好就收,留点时间给自己,不要太辛苦了。唉,他生病了,才更知道生命的可贵啊。黑龙江的汉子,大多以酒为生,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寒冷,让他们个个养成了离不开酒的习惯,加上他们豪爽的性格,因此家常便饭的,顿顿得有白酒相伴,得肝病真是早晚的事,白酒把他们的肝功能早早地给摧垮了。我不知道他们俩在电话里还说了些什么,这是两个男人关于人生、关于生命的对话,也是他们俩最后一次长时间的说话。

本想着今年再回去一次,但是因为先生的工作忙,离不开,想等到八、九月份,入秋以前能不能抽点时间,没想到竟错过了和指导员再见一面的时间。打开去年回访时的相册集,再看一看每一个场景,怎么也不能相信已经是阴阳两界的人了。想起去年聚餐的饭桌上,指导员洪亮的说话声音,想起他一连起了三遍头,也没能把“北大荒人的歌”唱下来,那泣不成声的样子,想起他和我先生两人拥抱在一起尽情流泪的景象……一切还都在眼前,怎么就再也不能相见了呢?于是,我又一次感慨世事的无常,也感慨世人的无奈。

逝者已经远去,面对着苍茫的北大荒,他一定会像他在歌词里唱的那样,“即使明朝我逝去也要长眠在你的怀抱里”,一路走好吧,而活着的人还需好好地生活,悉心灌溉自己的生命之花。不知怎么的,去年回来后想赶快再回去看看的心突然冷却了,本来觉得已经变得很近的黑龙江似乎又遥远起来。刚熟悉的家门不再需要去叩响了,以后回去又由谁来张罗接待这批人。合上相册,关起思乡之门,我需要静静地想一想。

 

 

〇〇九年七月二十七日

注解:

照片1——去年此时相拥一抱,不成想已成永诀。

照片2——北大荒土地上随处可见的车轱辘草,任车碾压,任人踩踏,它却生命力依然旺盛。

照片3——黑土地上到处可见的野百合,那么火红,那么亮丽,它把根深深地扎在了黑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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