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人人都是包公
(2024-03-16 16:26:29)分类: 原创诗歌 |
《晚年,人人都是包公》
昨夜烟花盛开
让我看见又一枝记忆的果实坐果
这么多年,往事的胚胎
一直在身体这根黑乎乎的枝条上发育
它从不坏掉,流产或消耗
从五十岁起,我就习惯将一年一度的烟花
称作铁树开花
有些记忆,需要三十年,五十年,甚至
更久时光的发酵
方可受孕、坐果,并成为你晚年盘中的下酒菜
此之前,总是不完整,模糊
当然,你也可将其视作身体里的一桩桩悬案
只有等到某个烟花之夜作出判决
之刻,人人都是包公
那些竭尽过全力的忧伤,总是
比轻易获得过的兴奋更有滋味
《讨厌爆竹》
它们像一群群强盗
大摇大摆闯进你的耳朵里
把那些幽雅的,睿哲的,低眉顺眼的时间
大包小卷地扛在肩上,背在背上
然后,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临走,还在门上踹了一脚
我的耳膜,至今嗡嗡嗡地疼
《清明》
有人说,清明就是一个教堂
其实不对,墓地才是
它比清明更具体
若将清明叫教堂
很多日子会嫉妒
隔着一道雨幕的结界
外面的人殷殷祷告
里面的人静静聆听
或者 里面的人殷殷教诲
外面的人静静聆听
当然也可以沉默
此刻有种对话叫心语
最好,旁边的儿女每次都问:
“刚才说了些什么”
你回答或沉默,都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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