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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头摸出一小号手电筒,用嘴叼着,打开捡到的手包。
手电的光晕下,手包里,尽是些女人的化妆品,眉刷、镊子等用具。还有两帖卫生巾。刘跃进不禁骂道。
刘跃进:日你娘,偷穷人你偷钱,偷富人,你偷些女人的东西,变态呀?
接着翻出一个U盘,不知是何物。这时“梆”“梆”有人敲门。刘跃进吓坏了,忙将U盘揣到怀里,将手包扔到地上一坛子里,盖上盖子,又赶紧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假装用刚醒来的声音问。
刘跃进:谁呀?
门外:我。看大门的老邓。
48,夜
刘跃进打开门,老邓急了。
老邓:今儿你把我折腾得不轻。七八遍了,你儿子打电话找你。
49,夜
火车站的大钟,指向夜里三点。
半夜,广场上冷清许多,走动的人很少。但广场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人的各种睡姿,毫不掩饰和毫不在乎地呈现在这个世界上。
刘跃进的儿子叫刘鹏举,十八岁左右。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四五的女子,描眉涂眼,一身妖娆。他们俩脚下,放着他们的行李。天有些冷,刘鹏举冻得有些哆嗦。
刘跃进:不在家好好上学,到北京干啥?
刘鹏举翻着眼皮:仨月前,我就不上了。
刘跃进大吃一惊,愣在那里:那还让我给你寄钱,连你爸你都骗呀?不上学你干嘛?
刘鹏举:跟我后爸卖酒。
刘跃进痛心疾首地顿脚:你投奔他了?他是个骗子,卖的全是假酒!
刘鹏举满不在乎:现在生产真的了。(接着又说)我昨天跟他们闹翻了。
刘跃进又急了:既然去了,就不能便宜他们,咋又闹翻了?
刘鹏举:他和我妈生了个孩子。
刘跃进张大眼睛:这卖假酒的可真成!
刘鹏举:自有了这野种,他们就不待见我。我想把这野种掐死,没敢下手,就找你来了。(指指旁边那个二十四五岁的妖娆的女子)这是我女朋友,叫杏子。
刘跃进更懵了:啥时候谈的?
刘鹏举不耐烦地:俩月了。
刘跃进将刘鹏举拉到旁边:我看着比你大好多呀。
刘鹏举不理刘跃进。杏子倒不计较,落落大方一笑,对刘跃进说。
杏子:老听刘鹏举说,您在北京混得体面,我们就想来北京发展。
刘跃进又懵了:发展什么?
刘鹏举:你在电话里老说,你有六万块钱。(指着杏子)她会捏脚,俺俩想开个洗脚屋。
刘跃进:……
50,半夜
屋门被打开。三人拎着行李,进屋。
刘鹏举和杏子一看屋里的陈设,地上的坛坛罐罐,一脸失望。
杏子:叔,你住哪儿?
刘跃进:不要管我,北京我可去的地方,能挑出十个。
51,半夜
刘跃进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影只形单。
52,半夜
刘跃进来到发廊,本想与马曼丽说说心中烦恼,没想到发廊正在打架。一男的喝大了,是马曼丽的前夫,正抱着马曼丽往里间拖。
马曼丽前夫:一回,就一回。
马曼丽与他撕把:咱早离了,你这叫强奸,知道不知道?
撕把中,马曼丽前夫因喝醉了,脚步踉跄,被马曼丽推倒在地。
马曼丽前夫:不那也行,还钱!
马曼丽:不欠你钱。
马曼丽前夫:你弟欠,他跑了,就该你还。三万多,不是小数。
马曼丽:他跟你来往,就不是我弟。
马曼丽前夫:不还也行,复婚。(爬起来,抄起理发台上的剪子,在自己脖子那比划)你要不复婚,我就自杀!
马曼丽:耍光棍呀,不像。
伎俩被戳穿,马曼丽前夫恼羞成怒,又上去与马曼丽撕把。这时刘跃进冲进屋,上去将马曼丽前夫拉开,抱住摇晃。
刘跃进:醒醒,醒醒。
马曼丽前夫喝醉了,踉跄着脚步,一头扎到刘跃进怀里。
马曼丽前夫:你谁呀?
刘跃进:朋友。(悄声)操,你还欠我一千多呢。
52(加),半夜
一二十四小时饭馆。刘跃进和马曼丽的前夫,又在喝酒。半夜时分,饭馆清冷,就他们俩人。一女服务员,已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桌上躺着一瓶二锅头,另一瓶,也下去半截。刘跃进也喝大了。
马曼丽前夫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丢个包算啥,我连人都丢了。(抓住刘跃进的手)我上自个儿的当了,为了一骚货,离了:如今才知道,第三者一翻脸,还不如原来的。
哭了.
刘跃进:要说丢老婆,咱俩一样。(想想又说)也不一样。(急了)不就老婆让人戗了吗?老说。说得我心里都起了茧子。可叫人一捅,还疼。
也哭了。
马曼丽前夫向刘跃进伸手:是朋友,就借我钱。亏不着你。
刘跃进:想借呀,不是丢了吗?
两个丢人丢物的人,互相抱着头,说得泪流满脸。
“咕咚”一声,马曼丽前夫倒在桌下。
53,清晨
别墅客厅里,严格坐在沙发上,一私家调查所的调查员老邢坐在他对面。老邢四十来岁,西装革履,一本正经。
老邢:手包里都有什么?
严格:你过去都调查什么?
老邢:第三者。
严格:去年抓住多少对?
老邢:二十多对。
严格作感慨状:社会太乱了。(指着老邢)你给社会添的乱,比第三者还大。
老邢没接受这个玩笑:丢了东西,又不是第三者,干嘛不找警察?
严格:这事儿拧巴就在这儿,手包里没钱,但里边有一U盘,全是公司的文件,事儿就比第三者大了;找警察怕打草惊蛇,如果贼把U盘扔了,落到别人手里,找起来就难了……
老邢点点头。
严格:听我老婆说,这人左脸上有一大块青痣,成杏花状;还有,他落下一送外卖的单车,箱子上有他餐馆的名字。当然,他肯定也从这餐馆跑了。
老邢:你不找警察是对的。下边说一下我公司的价格。
严格:你三天找到他,给你十万;五天找到他,给你五万;十天找到他,给你三万。
54,清晨
刘跃进酒还没醒,踉跄着步子,打开屋门。这时吃了一惊,屋里并没有儿子刘鹏举和他的女朋友。他屋里的东西,倒被儿子翻了个底朝天。
刘跃进一时反应不来,晕着头在屋子里转。这时发现床上扔着一张烧鸡的包装纸,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刘跃进拿起包装纸,儿子刘鹏举的声音:“爸:我们回去了。你没钱没啥,不该骗我。我回去卧薪尝胆,等我有了钱,好给你养老。儿,刘鹏举。”
刘跃进酒醒了,扔下纸,忙去地上揭坛子的盖子,坛子里,捡青痣的那个手包不见了。又慌忙去揭床头墙上一女明星日历,画后有一个洞,洞里藏的钱也不见了。
55,日
一列地铁驶进站台。车厢里已站满了人,车门打开,人仍往上挤。两男一女随人群从前门挤上了车。
那个抢刘跃进腰包和偷严格老婆手包的青痣,从地铁柱子后闪出,看两男一女上了车,也从后门挤上车。
调查员老邢这时也从人群中闪出,看青痣上了车,也挤上了车。
56,日
青痣在车厢人群中,手拉吊环,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两男一女。
老邢在车厢人群中,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青痣。
两男一女嘴里一直在说什么,似乎因为什么事,发生了争执。地铁停靠一站,两男一女本没下车的意思,但一男的指着车外嚷,车要开了,两男一女突然从人群中挤下了车。青痣猝不及防,也急忙往车厢门口挤,越过老邢时,被老邢一把抓住。青痣吓了一跳,想挣把,老邢趴在他耳朵上说。
老邢:千万别动,一动吃亏更大。
青痣看看老邢,弄不清来路,不敢再动。
57,日
58,日
餐馆里有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坐满了人。老邢和青痣对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有几个菜,桌角蹲着一瓶二锅头。
青面兽杨志:以为你也是曹哥的人呢。
老邢:欠他们多少钱?
青面兽杨志:牌桌上,数不小。
老邢:找车上那几个人干嘛?
青面兽杨志喝了口酒:这事儿,比欠钱事儿大。前几天,我遇到一女的,跟她去了一屋,谁知是一伙打劫的。
老邢安慰他:只要人在,破点财是小事。
青面兽杨志:单是破财,我就不说了,门“哐当”被撞开,我被吓住了。事后,我发现我不行了。
老邢倒严肃起来:这还真是大事。又试过吗?
青面兽杨志:试过,越试越不行。(感叹)我不恨那俩抢钱的,就恨那女的。钱是钱的事,咋能拿这事吓人呢?(咬牙)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今儿我准宰了她!
老邢:宰她没用,该去看心理医生。
青痣:说你为啥找我吧。
老邢:咱俩好说好散,我只跟你做个小生意。对了,兄弟贵姓?
青痣:好说,免贵姓杨,(指着左脸)因为脸上这块青痣,朋友都叫我青面兽杨志,丑话说头里,风险大我可不干。
老邢:杨志兄弟,这桩买卖没有风险。前几天,你是不是到贝多芬别墅偷过东西?
青面兽杨志身子一哆嗦。
老邢摆手:偷的是什么就不说了,我只买你一件小东西。
青面兽杨志:啥?
老邢用手比划:这么大一点,U盘,一万块钱,这有风险吗?
青面兽杨志懵了:东西不在我手里呀。
老邢吃了一惊:在哪儿?
青面兽杨志:偷的时候,我被发现了,跑的时候,把东西扔了,可能被另一王八蛋捡走了。
老邢一惊:什么人?
青面兽杨志:听他对一卖唱的河南老头吹,他是一工地老板。
老邢点点头:帮我找到他,也给你一万。
青面兽杨志:行。我去趟厕所。
59,日
建筑工地十分繁忙,民工在爬上爬下,五六台塔吊的长臂吊着水泥板或钢架在空中旋转,“哐当”“哐当”的敲击声。大楼已起了二十多层。
老邢在来来往往的民工中穿行,开始找刘跃进。
60,夜
刘跃进又找了一天人,毫无收获。打开屋门,进去,开灯。这时又进来两个人,一个任保良,一个是老邢。任保良一见刘跃进就急了。
任保良:准你几天假,你是找贼呀,还是当贼?听说还冒充我?
刘跃进不明就里,看任保良,看老邢。
老邢:我是调查公司的,帮朋友找一东西。(这时问)前天夜里,你是不是捡到一包?
刘跃进马上警惕起来:我丢包了,没捡包哇。
老邢摆手:包不重要,里边有一个U盘,拿出来就行了。
刘跃进装傻:啥叫U盘?值钱吗?
任保良:太值钱了,把你卖了,都没它值钱。(指着老邢)这是严总的人,严总都快急疯了。
老邢马上止住任保良:没那么严重,里边有些严总的照片,童年的,显得珍贵。
刘跃进却不相信,继续装糊涂:不知你说的是啥。(指着屋子)你要不信,就这么大地方,你翻。
说着,将地上坛坛罐罐的盖子,都揭开了。
任保良要急,老邢止住任保良。
老邢:要捡了,别害我另搭功夫,那东西,你留着没用。(掏出一名片,递给刘跃进)这上头,有我的电话。
61,深夜
刘跃进正在床上酣睡,小屋的窗户被悄悄撬开,一人跳了进来。这人原来是青面兽杨志。他在屋里悄悄摸着,刘跃进的床头,地上的坛坛罐罐,都摸到了,但一无所获。他倚在床边想。终于,他将刘跃进拍醒。
刘跃进醒来,见是青面兽杨志,愣在那里。接着勃然大怒,光着膀子,扭住青面兽杨志。
刘跃进:快还我包,里面有六万块钱!
青面兽杨志一边躲着刘跃进,一边也急了:啥六万块钱?你那破包,讹人啊?知不知道有实事求是这个词?
刘跃进急着:我说的不是钱,里面的欠条呢?
青面兽杨志愣了:啥欠条?除了钱,我没管别的。(又说)包我也没得着,又被人抢了。
刘跃进“咕咚”一声,又倒在床上。
青面兽杨志又拍他:醒醒,还有事儿比这重要,我那包呢?
62,日
严格的太太瞿莉,正在跟严格摊牌。两人冲突很激烈,但话语很温和。
瞿莉:不行,有多少回,我想从楼上跳下来,你知道吗?
严格: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等这事过去,咱好说好散。
瞿莉:不说也行,我还回上海。
这时瞿莉的手机响了。瞿莉接电话。
63,日
青面兽杨志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拿着瞿莉的名片,在敲诈瞿莉。刘跃进在他身边。
青面兽杨志:……夜里两点……红领巾桥下……十六万……来不来由你……
青面兽杨志挂上电话,刘跃进跟他急了。
刘跃进:不是说六万吗?咋改十六万了?
青面兽杨志:这下,俩包的事全解决了。
64,日
瞿莉放下电话,严格警惕地问。
严格:谁?
瞿莉没理严格:你是你的事,我是我的事。
65,深夜两点
瞿莉如约而至,在桥下站着。脚下放一提包。
瞿莉抬腕看表。
66,深夜
青面兽杨志和刘跃进藏在墙角,往桥下张望。靠墙放着一辆破自行车。事到临头,刘跃进有些害怕。
刘跃进看着桥下的瞿莉:弄不好,得坐牢哇。我丢了钱,咋改敲诈了呢?该去找又抢我包的那仨人呀。
青面兽杨志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谁也不想这么做,我也是为了还债。(又说)那仨人也得找,回头。(问刘跃进)那包,你到底捡着没有哇?要捡着,咱就给人真的。
刘跃进观察左右,摇头:真没捡。
青面兽杨志从口袋掏出一最新版的U盘,但型号明显与刘跃进捡到的不同:只能拣最贵的蒙了。
刘跃进开始浑身哆嗦:腿软,要不你一人去吧。
青面兽杨志:那就不是五五分了,得三七。(又看刘跃进)大家都以为你捡着了,待会儿我喊你的时候,你得过去,说把包卖了。
刘跃进哆嗦着点点头。
青面兽杨志指指自行车:待会儿,记着往胡同里钻。
刘跃进又点点头。
67,深夜
青面兽杨志走向红领巾桥下。快接近瞿莉时,突然从桥洞里钻出几个大汉,为首是严格的司机,猛虎扑食,将青面兽杨志捺到地上。将瞿莉吓了一跳。
瞿莉上去扇了严格司机一巴掌: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严格司机没理这茬,与几个人一起,对青面兽杨志一顿暴揍。
严格司机:把U盘拿出来。
青面兽杨志已鼻口出血。只好从身上把U盘掏了出来。严格司机一看,又扇了青面兽杨志一耳光。
严格司机:假的!
青面兽杨志喘着气:我上厨子的当了。
68,深夜
桥下的一切,刘跃进都看到了。
刘跃进腿也不软了,骑着自行车,穿过集贸市场,飞一样地往远处逃。
69,深夜
屋里的灯是黑的。刘跃进骑车飞驰到门前,下车,左右看看,小声敲门,屋内无人回答,刘跃进往死里敲。屋内开灯。
70,深夜
网吧里,灯光昏暗,几排桌子上,摆着十几台电脑。每台电脑前都同时涌着几个孩子,在打古代战争游戏。
马曼丽和刘跃进挤坐在一台电脑前,马曼丽将U盘插进电脑,打开文件,屏幕上开始出现视屏,是严格向“主任”和老蔺行贿的场面,老蔺和小姐们在一起的场面,“主任”和小姐们在一起的场面。
刘跃进和马曼丽看看左右,惊得汗都出来了。
71,半夜
工地早已下班。但脚手架上各层的灯光,仍在闪烁。
刘跃进和马曼丽,并排坐在高空,十几层的脚手架上。
安静的大都市,就在他们脚下。
刘跃进愤愤地:妈的,大贪污犯呀这叫,该挨枪子呀这是!
马曼丽提醒他:捡了不该捡的东西,又让人知道了,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刘跃进突然明白过来,开始紧张:我说这么多人,紧着找我呢。丢个包,就够倒霉的了,谁知又牵出这事。
马曼丽:六万块钱,别再找了,回老家吧,别把命再搭进去。
刘跃进:几千万对他们是小事,六万对我是大事。(感叹,说心底的话)六万,在老家就能开个饭馆。一辈子听人喝,想自个儿做回主;窝囊了半辈子,想翻本叫人瞧瞧。等了六年,咋能算了呢?
马曼丽突然又想起什么:我也看了这玩意,不也裹进去了吗?(开始害怕)刘跃进,人家抓住你,可别供出我。我在老家,还有个女儿呢。
刘跃进:这样也好,从今儿起,咱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马曼丽急了,上去抓住刘跃进摇晃:操你大爷,我把你推下去!
72,中午
严格和老蔺,坐在包间。火锅在沸腾。桌旁小推车上,摆满了羊肉、肥牛和蔬菜等。桌上摆着那个假U盘。
严格:不能怪我,怪老婆跟我不一条心。(一掌劈到桌子上)真想一刀宰了她!
老蔺:调查公司也靠不住。事到如今,就该以毒攻毒。人呢?
严格:在外边候着哪。
门外,站着任保良和韩胜利。两人正在吵架。
任保良:刘跃进跑哪儿,你会不知道?
韩胜利:咋料定俺俩是一伙呢?他欠我钱。
任保良瞪了韩胜利一眼:不管怎么说,事儿是从你这儿起,教他偷东西。
韩胜利立马急了:你认错人了吧?他偷不偷我管不着,我从来不偷。
任保良摇头感叹:可真行,事儿越闹越大了,连敲诈都干上了。
严格开门,向韩胜利招招手。任保良也想跟进去,严格挡住他。
严格:没你事儿了。
任保良有些尴尬:严总,那工钱……
严格:下个礼拜,准打给你。
韩胜利进到包间,有些发怵,手脚无放处。老蔺倒亲切招呼他,让他坐在身边。
老蔺:能找到刘跃进吗?
韩胜利眨巴眼:啥事儿吧?
老蔺:找到他,把一手包偷回来,给你一万块钱。
韩胜利:包里都有啥?
老蔺:你拿你的钱,包里的东西,不准动。
韩胜利眨巴眼想了想:先交五千定金。
严格掏钱夹子,给韩胜利查钱:两天偷回来,再给你一万奖金。
73,日
“奔驰”在大街上疾驶。严格开着车,老蔺在旁边坐着。
严格:还是你行,遇事比我老练。
老蔺叹口气:行什么呀,弄得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失控,这就叫失控。
严格看老蔺,突然明白什么,小声说:放心,后边的事,我都会安排好,黑道上……
老蔺马上止住严格,看窗外的景色:春天了,桃花开了。
车驶进一小区,在一楼前停下,老蔺下车。
老蔺:慢点开。
严格将车开走。老蔺拿出手机,打电话。
老蔺:跟上。
74,夜
黑着灯,韩胜利在锲而不舍地翻着,床上,地上的坛坛罐罐,墙上画后,连墙缝都抠了。刘跃进的小屋,又被洗劫一遍。
75,日
马曼丽在给一个客人剪头。韩胜利走进来。
韩胜利:刘跃进呢?
马曼丽继续给客人剪头:不知道。
韩胜利嘬牙花子:我知道又抢他包的人在哪儿。
76,夜
小吃街一望无际。沿街两旁,卖烤串的,卖杂碎汤的,卖卤煮火烧的,卖麻辣烫的等。烟气弥漫。许多摊主在叫卖。熙熙攘攘的吃客,拥挤不动。
人群里,刘跃进和马曼丽坐在一麻辣烫摊前在吃。刘跃进东张西望,十分警觉,又似在找人。
马曼丽:天天睡火车站,也不是事儿呀。
刘跃进:风声越来越紧,人多的地方,保险。
马曼丽:要不把那盘交他们吧,东西一交,就没事了。
刘跃进琢磨:没那么简单,不交那玩意,可能还没事,一交,说不定命就没了。(又问)你前夫又去闹过吗?我不在,别吃了亏。
马曼丽叹息:借我弟那钱,他也是借的。被人逼着,他也是没辙。
刘跃进:要不这包得找呢。找着,先了断这事,接着咱找个地方,踏踏实实过日子。
马曼丽瞪了他一眼:谁说跟你过日子了?
刘跃进:说说不成啊?
麻辣烫摊主是个陕西人,忙得满头大汗,边从沸腾的铁盒子里捞出一串串板筋、血豆腐、香肠、蔬菜,递给食客,边对刘跃进说。
摊主:今儿不会来了。
刘跃进站起身:我知道他们住哪儿。
77,夜
刘跃进走进胡同。这条胡同,就是片头出现的那条胡同。原来他在找又抢他包的那两男一女。
刘跃进从一胡同转进另一胡同。走到胡同底,来到青面兽杨志被抢的那间简陋民房前。
民房换了一个门,但仍挂着一把大锁。
没找着人,刘跃进急了,开始用力踹那门,一脚把门踹晃了,又一脚把门踹烂了,第三脚,“哐当”一声,门被踹倒了。
78,夜
刘跃进垂头丧气,返回胡同口。胡同口,放着他的破自行车。刘跃进去推自行车,胡同口出现三个人,正面拦住刘跃进。一个是韩胜利,另两个是曹哥的人,其中一个是光头。
韩胜利:曹哥把包找着了,让你去领。
刘跃进看出架势不对,伸手去摸自己的腰。但光头抢先捺住他,将一把菜刀拔了出来。刘跃进转身要跑,被光头和另一个人掀翻在地。
79,夜
刘跃进被吊在顶棚的钢架上。看来遭过一顿暴打,浑身伤痕,鼻青脸肿。
曹哥坐一凳子上吸烟:说吧,把钻戒藏哪儿了?
刘跃进:没见过。
曹哥:富婆手包里,会有什么?想独吞呀?那栋别墅,也在我的管辖范围。
光头:再不说,把你扔褪毛机里!
接着推上电闸,棚子里的鸭子褪毛机滚动起来。
刘跃进:真没拿。
曹哥站起来,走到刘跃进面前,刘跃进以为又要打他,本能地躲闪,但曹哥拍拍他的脸。
曹哥:吊你一夜,明儿早上还不说,我就服了你。(对小胖子)你留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