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17+37 |
——张开冰
看到芨芨草发的一些厦门大学的照片,十分怀念二十年前的日子。虽然记忆中的颜色远远没有相片上看起来的鲜活,明白什么叫“尘封”的记忆了(中文词就是这样让人惊喜,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让我开悟一样的感动)。只有里面的凤凰木依稀是旧日的模样。我最近在整理十几岁时的一些小散文,里面就有一篇怀念的小文,我就看图说文了。
MB大哥一直鼓励我将二十年前和今年的一些小文章结集,我自己取名《17+37》,表示两个年纪,两种情怀。
记得小时候,懵懵懂懂,感情泛滥,一天就可以写两篇这样的小文,交给报社编辑,换回一个月的零花钱。八十年代中期,我的文字是一港元一个字,好像是属挺高报酬的一批。当时有读者给我写信“张开冰老先生收”,说我文笔老到;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由研究港台文学的研究生还有以我的散文作为毕业论文的呢(骄傲一下啊)。当时还有一些出版社要出我的散文集,都被我婉拒了,理由是那些文字游戏是娱乐自己和换取学费的,既然已经达到这两个目的了,就不必再有别的动作了吧。事实上,我对发表过的文章没有收集,各处散乱,随手可写,也就不那么重视了。倒是后来到国外上学,渐渐地英文写多了,中文写少了;理论性文章写多了,感性的文字就少了,才后悔以前怎么没有留下一些东西。
让我惊喜的是我回到香港工作,安下自己的小家时,我父亲送我一份礼物:一本活页本,里面贴着他当年能为我收集到的所有作品!虽然不是全部,但还是把我感动坏了!我真的很幸运(我一直这么认为),我有一对好父母:远远地、默默地爱护着我(不打扰服务)……虽然我爸爸妈妈经常把我和我妹妹的名字混起来,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生日是哪天,虽然会突然心血来潮跑到我哥以前工作的地方约他喝茶(其实我哥已经换工作两年早不在那里上班了)…… 可是在关键时候,我知道他们总是在我心里(不是身边)。记得和脑魂说过,小时候看《红楼梦》到最后几页舍不得看,怕看完就没有了,我妈妈安慰我:“不怕不怕,妈妈写一本《昙花梦》给你看。”果然不食言,她废寝忘食地完成了爱情侦探小说《昙花梦》,小时候我帮她抄稿,当她的第一读者不知道多快乐。那是以我外公为主角的爱情侦探小说,八十年代影响了不少读者,《深圳特区报》刚创办,副刊连载《昙花梦》一下把发行量推到几十万份(当年的深圳还没有几个人)。《昙花梦》今年春天就要拍成电视连续剧了,祝贺妈妈!我为妈妈骄傲!(学Nini说的)
二十年来天南海北的满世界乱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也得不少名师开悟,我是如此的幸运,以致我永远心存感激,感激一切……多了几分阅历,少了几许激情,零零星星也写了一点(中间的二十年好像真是空白),为了父亲和各位朋友的珍爱厚爱,我在一点一滴地编辑这些年的东西,准备出这本朝花夕拾的《17+37》。
得到小草妹妹的同意,我将凤凰木的照片借用于此(我真是高兴,先有海儿妹妹的田野图片,再有今天的凤凰木),一并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