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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 |
分类: 盛世红妆 |
内容简介
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竭力平静下来,喃喃地对自己说:没有理由这样紧张,自己并没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或许,他们的确是搞错了。等那伙人挟着她和杨澄北上了一辆警车,林若男注视着身边那两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她准备用同样严肃和冷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但她仍然猜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林若男临时租用的房子里,那几个人一丝不苟地搜查着,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林若男的额头沁出汗珠,她又开始紧张了。看看杨澄北,他倒是很从容地站在窗前,还不时闲散地往下面张望着。林若男灵机一动,想到自己口袋里还藏着一部手机。
她借口去卫生间,急忙躲进去拨手机,第一个想到的是靳远熙的号码,她一面拨一面暗暗祈祷,自言自语着:他应该在家吧?电话铃声响了许久,他才来接听电话,声音遥远的有如天涯海角,好像是在世界的另一头。听完这边的叙述,他又沉默了很久,林若男隔着电波都能想象出,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过了一阵,他才问:“那么,你希望我做什么?”
林若男眼睛瞟着门,飞快地说:“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是不是有人诬陷我?反正我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我想请你找人问一问是怎么回事。恐怕他们还要把我们带走,你能不能帮着打听一下,我们会被带到哪里?”
“可今天是星期天。”靳远熙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有些呼吸困难,“若男,我可能找不到人……这种时候,我也不宜出面。”
林若男没料到他是这个态度,一时不知所措,又怕外在起疑心,只得说:“那你看着办吧,总之……”
她下意识地走出卫生间,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但她握着手机的手却在颤抖,很快暴露了目标,那几个人冲上前没收了她的手机,说在问题没查清之前,不准打电话。这一下跟外界的联络就中断了,林若男和杨澄北再次被带上汽车,前者又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靳远熙能帮帮她,希望事情能向好的方面转化……
他们被带到一个地方,并不是拘留所或者监押所,却有些像办公扬所,然后被分别关在两间屋子里,不能通消息,房外也显然有人把守。
这是个寒冷的冬夜,A市的冬季通常都这样,狂风夹着大雪,林若男透过黑暗的夜色,仿佛能感受到窗外那份寒冷似乎侵入骨髓;这又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一次突然的莫名的举动,神秘诡谲,祸福难测,似乎是在捕风捉影,却又让人疑神疑鬼,免不了胆战心惊。平生第一次身陷囹圄,林若男这才感觉到世界的阴森怪怖,沉寂丑恶。她蜷着身子倚在一张办公椅上,颤栗地望向窗口,只见窗外的树荫越来越浓,夜色也越来越沉……
天空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中。林若男发了一夜的呆,起初是困惑、迷惘、绝望地在窗前凝然而立,后来已不能思索,似乎整个大脑都陷入混沌,然后才是悲凉。悲从中来,又引发了生与死、爱与恨等等人类的感觉的复苏。恐惧之光一直笼罩着身心,似乎还有什么尖锐和刺心的事件在等待着她。那种忍耐的紧张在夜空里无声地张扬,触动着她的神经,燃烧到她的灵魂……
但是吞没了所有的感情与本能的,是一种对某个人绝望的心情。她没想到,靳远熙对她的处境,她的遭际,竟是如此的冷淡与漠不关心!平时,她总以为他是一个性格坚强、沉着稳重的人,有着洞若观火的冷静和果断的办事原则,没想到事情真正来临,他竟会如此畏缩和惧怕!难道,他真的有严重的问题,处境艰难吗?还是他有意在疏远她?如果是,疏远是否在昭示着一个悲剧?她总是看见它序幕的闪光,却仍然一步步向它走去。或许,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人生?
次日直到下午时分,没有谁来理睬他们。能听见过道上的人声,也听得见隔壁办公室里的喧哗,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办公楼,显然,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前景仍然两眼一抹黑,饥饿感也伴随着烦躁不安而来临。林若男不住地揉着胸口和腹部,既感到压抑、窒息,又觉得恼火愤懑。究竟还要在这里被关多久?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突然,她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道声音,虽不很熟悉,但听来却十分亲切。是谷放!她想起来,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他不是什么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吗?不管他是何人,他没有权利这么做!林若男蓦地抢到门前,突如其来的紧张攥住了她的心,但门一打开,她却不由自主地朝一边靠去。
“哦,你在这儿?”谷放独自走进来,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啦?你在发抖?昨晚太冷了吧?我让他们送一壶热水来……”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夸张了……”林若男喘息着说到这里,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谷放顺手拉了一张椅子给她,自己在墙角落的沙发上坐下,好像有意把身子隐藏在背光的地方,但他的一双眼睛仍是咄咄逼人。“刚才我已经批评了他们。他们的做法是有些不对,那是我们内部的问题。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走,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林若男惊奇地倾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很特别,深沉低闷,可又具有权威性。他们彼此靠得很近,昨夜还感觉到陌生阴冷的房间,现在开始漫溢着一片温馨和安宁。是因为他们在飞机上的邂逅?是因为他们一见面就感到亲切的关系?尽管他的话里仍然含有盘查询问的口气,但这似乎是一个好兆头,她想,真奇怪,这个男人一来,就仿佛一股旋风刮来,把她重又带回了生活。
“你想问什么?我很想尽快离开这里。”她控制住自己。
谷放严肃地说:“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你是遵纪守法的,没有违规经营,也谈不上犯罪。但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一个你很熟悉的人,靳远熙。希望你能跟我们配合,谈谈他的问题……”
“问题?他有什么问题?”林若男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件事真正端出来,仍是觉得很震惊,联想到昨晚靳远熙的态度,这个疑问竟像发自内心,是对自己的诘问。
谷放打开放在自己膝上的文件夹,表情变得严峻,“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认识之后,他有没有向你倾吐过什么,说明他在工作中曾有过不正当的行为?比如说关系贷款啊,收受贿赂啊,甚至走私……等等。还有,你的东方美容院的成立,跟他有没有经济来往?他在你的生意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一阵骇人的沉默,林若男的脸变白了,她想站起来为自己声辩,可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她头晕目眩,腹部一阵痉挛。“不,我不想说什么了,无论靳远熙犯了什么法,他跟东方美容院毫无关系,在经济上我们更是一清二白……还有,那批劣质进口的化妆品,跟他,跟‘东美’都没有任何关联。我相信,你也应该了解过,靳远熙不至于这么愚蠢,愚蠢到想要通过走私劣质化妆品来赢利!”
又是一阵沉默,林若男费力地抬起头来,发现谷放正冷冷地看着她。她心中一阵绞痛。他不相信她,这个新结识的男人,尽管他们曾一见如故,但他现在坐在她面前,却不愿对她迁就半分。她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对他的工作性质也不甚了解,但她知道,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人,他跟昨晚那些人一样,都是冷酷无情,决不姑息养奸,也不心慈手软,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打击那些在经济改革中以权谋私的人,并严厉惩罚地些耍尽花招的犯罪分子。问题是,自己怎么被卷进了这样的事件?靳远熙的罪名又是否真正成立?
“噢,请你相信我……”她的声音哽咽了,双手颤抖着紧紧扭在一起。
他用那双黑色的眸子紧盯着她,完美的脸,冷峻的眼睛,还有头顶上那颗象征着权力和威严的帽徽。林若男苦笑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他一道陷入这样困窘的境地?好似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谷放才犹豫了一下,合上手中的文件,“好吧,今天就这样,你先回去,我们以后还会来找你。”
林若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房间,走过走廊,对正在那边围着旁观的人们置若罔闻。就这么跟谷放分手,不能说是太礼貌,毕竟是他的出现把她解救出来。但她不知道再对他说什么好,说什么都显得多余而妄然。何况,对靳远熙的疑虑还在心中郁积,她迫不及待地要找到他,问他一个清楚明白。
她跟杨澄北在楼下大厅里碰了面,看来,他也被那些人盘诘了一番,但他显然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只是脸色紧绷,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林若男连忙把他拉到一边,问他那批货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如此大的风波?
“等一等,咱们都先冷静一点。”他自己也冷静不下来,恼怒地说:“刚才盘问我的那个人还算好,给我透了点风。你还记得广州的菲丽亚公司吗?可能是他们使的坏。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这批货,硬栽到我们头上,又抢先到各个部门去报了案。可能还用了一些钱,打通了一些关节,所以才有昨天晚上的行动……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测,还有待去查证。反正人已经出来了,其他事也就好办了!”
杨澄北一个字也没提到靳远熙,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关连。林若男决定先不将这事告诉他,她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心先找到靳远熙再做处理。两人简单地分了分工,杨澄北立刻回美容院去,还不知道两人一天没露面,公司员工会怎么想呢!既然事情很快就要见分晓,有必要先稳住自己的阵营。
这时已快到黄昏,下班的人们都行色匆忙,加快了回家的步伐。林若男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给熙远熙的办公室拨了电话,一片长音,大概他也下班了。她不愿再给他家里去电话,便打了他的传呼,好一阵,传呼才回。对于她的获释,他轻描淡写地表示欣慰与祝福,林若男问他能不能一道吃晚饭?他忙着拒绝,说:“不行,我已经跟一个人约好了,在美都餐厅吃饭……”
想起那架木质的风车,还有屏风背后的丝竹小调,林若男心里觉得很温暖,马上说:“我也过来吧?我想立刻见到你……”
“我马上要走,我们都快吃完了!”听得出来,话筒里的声音很紧张,靳远熙又说:“若男,吃完了饭,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林若男眼睛盯着街对面看,那里的灯光一片辉煌,她感到自己心中,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在燃烧。她更加握紧了话筒,说:“对不起,靳远熙,我现在就要赶过来,我必须见到你!只占用你几分钟,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我看恐怕不行!”电话那边开始有些不耐烦,“对不起,我现在很忙,还有人在旁边等着我,我真的无法见你!”
林若男敏感地问:“你跟谁在一起?男的还是女的?”
靳远熙第一次笑了,“你想到哪儿去了?是男的,我的司机。”
“你的司机?”林若男心里更是起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话说得又快又急。“我有紧急的事儿要告诉你,你呢,倒为了一个司机而拒绝,像话吗?等着,我马上过去!”
她摔了电话,不顾摊主的不满眼神,立刻截了一辆出租。到了那家熟悉的酒店,她心里很紧张,即怕找见他,又怕找不见他。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她似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那件事?但是要找不见他,那说明他在骗她。
餐厅里灯火通明,每一个男人和女人都兴高采烈,但就是不见他的身影。林若男气得两眼直冒金星,她郁闷的目光扫过餐厅里的每一个男人。在餐厅门口,她又一把抓起电话,这次传呼很快有了响应。
“你到底在哪里?”她抑制着怒火,简捷地说:“我在美都餐厅。”
靳远熙的音调也有些不大高兴,他说:“我没在美都餐厅,是在旁边那个自由市场的小街旁,一家很小的饭馆,你找不到的。”
“找不到也要找,你等着!”林若男再次扔了话筒,不顾小姐的白眼,扬长而去。
走在自由市场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她满眼含泪。回忆起一年前的那一天,她跟那个男人一道谈天说地、谈笑风生的情景,犹如身在梦中。那时的他一脸温柔,对她照顾呵护,无所不及。而刚才话筒的那道声音,哪儿还有温柔体贴的影子?她在脑子里打着转,仔细回味谷放的话,突然间觉得靳远熙行动诡秘,似乎不是男女隐情,好像还有什么另外的原因?
正如她所料,找遍了小街上的每一家饭馆,也没看到靳远熙的身影。这下她可气坏了,正在没有主张之际,突然一转身,看见了一个低头走来的男人。她惊奇地看着他,只见镜片后的那张脸紧扳着,从鼻子到嘴角有几道深深的皱纹,他的嘴也是紧闭着,看见了她,几乎凝固了的面孔才绽开笑容。
“对不起,劳你四处奔波。”他说,“其实我没出门,一直在家里写东西。”
感触到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和说话的频率,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林若男真想扬手给他一耳光。
“噢,别这么激动!”他轻轻地对她说,拉着她走到灯光昏暗的街檐下,喃喃地说:“刚才你找我时,我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你猜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一句诗词,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妙呀!难得宋词所标榜的三大境界之一,也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算了吧!”她抽回自己的手,不快地说:“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我度过了可怕的一天零一夜!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吟诗!”
“别生气!”他又伸手拿去粘住她袖口的一根秀发,仍是笑眯眯的,“我还没吃饭呢,走,我们先填饱肚子,你再出气吧,行吗?”
林若男也实在饿得浑身无力了,只好随他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小饭馆。人们都已酒足饭饱地离去,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他们坐在一张小桌旁,红底白花的塑料桌布还算干净,上面摆着两个玻璃酒杯,还有一瓶酒,几盘诱人的饭菜,肉和蔬菜都很新鲜,酒也足够纯真,味道浓烈、淳厚、充满芳香。刹那间,林若男希望生活就像这么简单和真实,充满了醉人的酒香……
靳远熙没吃几口就停住了筷子,带着一个动人的微笑斜靠在桌边,看着她狠吞虎咽。“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甜的饭菜,但愿你也一样喜欢……”
林若男白了他一眼,不悦地说:“我已经几十个小时没吃饭了,也品不出这顿饭是个什么滋味……”
靳远熙递过几页纸来,口气和悦地说:“刚才没骗你,真的,我是在家里写材料,你看,我正在写行里的年终总结……”
林若男赌气地接过去看,慢慢地开始感兴趣了。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文,而是他的字,这手钢笔字真是写得太好了,龙飞凤舞,潇洒刚健,怎么形象都不过分。林若男看着看着,竟忍不住掉下泪来!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又风华正茂的男人,可惜她跟他无缘……
靳远熙拍了拍她的肩头,他的动作充满了绅士风度,让人更是扼腕兴叹。他柔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这样,我最近遇到一点麻烦,不是我不帮你,我怕说不定会连累你。”
林若男叹了口气,犹豫地喃喃着:“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对方脸上的那层笑意扩散了,慢慢消失。他仍然思忖着,好像在考虑别的消除误会的办法,总之,他显然不想告诉她实情。
“这就是你急着来见我的原因?是不是检察院的人,说了我什么坏话?不,我什么事也没做过,他们检察院希望查到的事情,我一件也没做……是的,曾经有人拉过我,银行行长这个职位,面对的诱惑也太多了……说真话,我确实动过心,但是仅此而已,再没别的!若男,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傻。”
他说话时,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脸。女人特有的敏感和疑惑扼住了她的喉,她一直哽噎着,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他,仍然相信他。她觉得他没有说假话,更何况他话中的道理是显而易见的,是的,他决不会是一个蠢人。她知道他只是变了,对她的感情变了。她带着强烈的冲动,一直望着他那张表情丰富、变化多端的脸宠,不禁柔肠寸断。唉,为什么她变得这样依恋他,而老天却要让他们永久地分开?
“哎,你相信我的话吗?”靳远熙双目炯炯地望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真诚,“唉,还是回到这些日子我们的老话题吧,真的,失去你,我会感到很失落,不过,这是不得已的。我也想过,如何才能解脱?从这个忙碌而又危险的工作中,从压力太大的家庭危机中解脱?或许,辞去银行行长的职务,去一个自由自在的外资企业工作。真的,尽管那太难了,但是我会去做,只是需要时间,时间……”
靳远熙目光闪烁地望着她,叹了口气,很带感情地说:“你是我所认识的最善良的女人,也是最吸引我的女人,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你是这样的幸运,集聪明、美貌和财富于一身,哪个男人不爱你,那才是白痴呢!”
他们又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洋溢在他们眼中的,有了些理解与平和的目光。林若男觉得,连续几十个小时以来,一直压抑在体内的那份紧张已经开始松弛了……
靳远熙倾身向前,温柔地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
林若男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我必须回去,离开美容院一天了,还不知道公司里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他们一同走出小饭馆,靳远熙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她坐进去,他仍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让人倍感温暖和欣慰。她返回东方美容院,看到的情景却很冷清,而且空荡荡的,令人起疑。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墙壁上的每一件挂品都十分精美,十分考究,整体布局很有艺术性,这会儿也觉得格外肃穆。
杨澄北坐在办公桌前,好像他未离开过那个地方。见到林若男走进来,他丝毫未动,仿佛陷入了无穷的回忆沉思之中。
“怎么啦?”林若男望着他,心中又聚起不祥的预感。
杨澄北苦笑了一下,“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才到处找你,手机为什么关了?”
“手机被他们给没收了,没还我。”她有些急了,“又出什么事儿?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杨澄北耸耸肩,轻声说:“小姐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被人拉走的……我回来时,好多人已经不见了!今天一天,基本上没怎么做生意。”
接着是一片沉默,然后林若男那双眼睛闪了几下,“是杨紫西?”
又是一阵沉默,杨澄北犹豫了一下,尽量轻松的语气,似乎希望这种语气,能驱除她体内那骤然又聚起的紧张的压力。“正是我那宝贝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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