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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吾辈》-引子

(2021-12-19 09:4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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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吾辈》

分类: 出版发表

引子 一个“鹿形”荒唐活化石生猛猛地跳上了我的笔端


吾辈一唱于外,彼必响应于内矣。《资治通鉴·唐懿宗咸通九年》 

吾辈当来,来自有说。——·陆粲

吾辈今日雅集,不可无诗。《儒林外史》第十八

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觭见之也。《庄子·天下》

人生比什么都荒唐,也比什么都认真;岁月比什么都虛幻,也比什么都实在; 信念比什么都脆弱, 也比什么都刚强——无名哲人


非常岁月,其中的惊悚苦楚,其中的慌乱无助,其中的莫名其妙,其中的爱恨情仇,钻进记忆的深处,被历史的尘封掩埋。像三叶虫,在远古深海的沙石中,越钻越深。


窗外的天空,晴了又阴;远古岩石,张了又合。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忽然抬头,一脸懵然。他说,你们讲来讲去的你们那一辈子荒唐岁月,比远古的三叶虫,离我更远。这是个90后,很巧的是,他的老妈,曾经的外号,就叫三叶虫。因她哥哥缘故,虽比我小5岁,但还同我算是一起混过的异性发小。三叶虫晚婚晚育,最后作为极高龄产妇剖腹冒险生下这个宝贝儿子。


三叶虫坐在我面前,手中的热咖啡,没加奶和糖,散发着逼人的苦涩。她指指儿子,说,见过三叶虫化石的人,有;但有谁见过死了又复活的三叶虫。三叶虫不是我,是活化石的我们这一辈人!是将被历史淘汰后定格的我们这一辈人!是可能以后被随机挖掘出来的我们这一辈人


吾辈之人,经历过的荒唐岁月,很多残酷,谁没在磨难里打几个滚,或大或小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修炼成了荒唐的个体。荒唐度会因人、因时、因地、因事而异。我们 那一辈,在一次次荒唐中,迷茫地自我救赎与救赎他人。与其上升到社会“荒唐”的高度,还不如还原到每个具体的“荒唐”个人。有人说好,我们这整人,虽有混得好的,但也有不少人是“饥饿的童年,动荡的少年,下乡的青年,下岗的中年,低保的老年。” 有句话令人悲怆不已:历史的车轮完整不漏地 碾压了我们这一代。


同属荒唐人物的我,这辈子遇到过形形色色的荒唐人物,其中有普通平庸的“荒唐”,有传奇超凡的“荒唐”,也有更另类、甚至更怪异的“荒唐”;他们或她们的人生结局有悲情的、有幸运的、更多是悲情与幸运交杂在一起的。


每个人的头上都有自己的一片天,脚下都有自己的一片地;每个人都是厚厚的一本故事。我常企图把所知的我们这一辈荒唐人物都写出来,但总有一个先后主次轻重,想来思去,终于一个绰号叫“鹿爷”的发小兼友人,击败其他所有的荒唐人物,作为一个极品角色,生猛猛地跳上了我的笔端…。正应了《红楼梦》中的那四句著名偈语: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就是三叶虫的哥哥。


我们这一小圈子的人兴用某种动物的名字,互相起个外号,通常以名字的谐音,有时再加上此人的某种性格或行为特征,如我也有一个外号就叫江豚。


熟知我们的一位女士这样感叹,《伊索寓言》里面讲的几乎全是动物,什么羊、狗、猪、马、驴、蛇、兔、狼、狐狸、狗熊、野猪、狮子、乌龟、乌鸦、青蛙呀…,把动物都看过一遍,就能发现,最好玩的动物是男人,尤其赵路这样的男人化成的动物。


赵路就是我说得这位鹿爷的真名,因其父姓赵,其母姓路,路与鹿同音,尤其这个外号的肉身载体在人们眼里,就像雄鹿般有一种善良的野性:喜欢无拘无束的狂奔,但绝不会加害其他任何生灵,顶多为保护自己和同类而自卫。这个外号与那个“马与鹿”的伊索寓言多少有关,马是被人为驾驭的,而鹿则是由着本性的狂奔,尽管它也要为此付出甚至生命的代价。鹿”比起那些外号带虎”、豹”、狼”这一类的,简直太没有唬人的霸气了。我从一开始认识他,就隐约感到鹿爷的这种符示特征,使他自己不是得益就是受害,而受害常常多于受益,有时甚至能将受益完全淹没,因为世道如此凶险,而受益只能来自真正的朋友以及同样善良的人们。


鹿爷这个外号的确就像魔咒般始终缠绕着他的一生。


我常常后悔,当时,我们为什么给他起了如此一个猛一听挺响亮,但仔细一琢磨又如此弱势的外号!


至今,他恐怕比吾辈中最荒唐人物更荒唐,最传奇人物更传奇,可称为荒唐之王。这个人物似乎有点半智半愚,非美非丑,甚至似乎亦正亦邪,游移于 “罪犯”与善人”,“平民”与“贵族”,“白丁”与鸿儒”之间,但相当本善、本真本在。他在好莱坞的影片中一定是一个“反英雄”。由于这个角色的全方位介入,与他所有有关的人缘、血缘、情缘、地缘、业缘都似乎变得更有了内涵,也更有了张力。


鹿爷的思维与行为大都极不靠谱,甭说是理性逻辑,甚至连所谓情感逻辑都说不通。不过我试着梳理了一下我所观察的他,若硬用“传记型小说”的框架来套之,似乎只有“爱与死是永恒的主题”这一文学上的铁律可勉强刻板一下此公。


从“爱”的角度说,这爷们相当有桃花运,据我所知,平庸的不算,爱得死去活来的,甚至可上升到惨烈档次的至少有7-8次,另外还有一些浪漫情事,已超出了我的情报能力。不过从纯小说角度有点遗憾的是,他倒没有遇上大仲马所生动刻画的那种米莱式的阴毒女反派。


再从“死”的意义说,“九死一生”这个成语至少对鹿爷的前半生相当到位,光我就知道,他起码有12次死里逃生,而我不知道的恐怕还有一些。鹿爷有句名言:“死不可怕,从来没好好活过才可怕!”我只听过猫有九命,没想到“鹿”也有九命。这爷们神龙见首不见尾,干过知青、纤夫、脚夫、乞丐、煤黑子,国际倒爷,甚至缅共人民军副连长,此外还干了一些行当,他不愿多说,如在俄罗斯东欧甚至阿尔巴利亚当大倒爷,在缅甸金三角的大其力作“大哥”等,我揣测,这老兄多少犯了某些事,也就没有追问,也许就是千古之谜了。


拿他的话来说,人大部分可透明,但完全透明了,全然没有自我的隐私空间,那还叫人?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若每个人的所有心理活动就电影一样全都完全暴露无遗,那大部分人都会无颜再活于世


鹿爷总爱这样调侃自己“拿破仑说过:‘我有时是狮子,有时是狐狸,全部统治的秘密在于:什么时候是前者什么时候是后者。’对我而言,‘我有时候真善美,有时候假恶丑,全部生活的秘密在于:什么时候是前者什么时候是后者!”


2019年,即共和国70岁华诞的这一年,我又遇见了这位“鹿爷”,才猛然记起他同我一样都是这个共和国的同龄人。我与他之间有一个时光“怪圈”,1966年前的十几年与其后的三年,常常见面;但1969年分别以后,每隔10年才会见一面,而且多是不期而遇,如1979年,1989年,1999年,2009年,我都见到了他;而每次会面,我们都彻夜长谈。还真有点苏东坡的那种感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在这些关键性年头之间,我同他总是阴差阳错。虽然我也算是常常回国,但这个鹿爷却不是在俄罗斯东欧,就是在世界某个角落经商做买卖,难以碰面。不过最近这8-9年,又打破了那种10年怪圈,几乎每隔几年能够见到面了,重要原因是我和他都逐渐改变了过去半个世纪中生活和生活的方式。


少年、青年、中年,那三段荒唐岁月早已过去,随着人的寿命率提高,按新的划分,从65-70岁算,我们这一代开始进入了老年,但“鹿爷”的荒唐劲似乎并没有减掉多少,每次见面总是又听到什么“荒唐事”,但已经超出我兴趣的范围了,也就没再刻意追踪下去。


古罗马的塞卡这样提道:好的运气令人羡慕,而战胜厄运则更令人惊叹!鹿爷似乎总是与厄运纠缠在一起,也无法判断他终究战胜它没有。俄国的别林斯基鼓吹“逆境是最好的大学!”鹿爷就是在这种“大学”里苦读,但不知他最后能否毕业。


不管如何,鹿爷本性未变,鹿爷还是鹿爷,永远的鹿爷!


听说我在给他树碑立传,其他发小们都会疑惑地问:你写咱哥儿几个差不多,你能写得了他?这一下子,让我心虚,顿时信心减去八九分,完稿以后,一看只不过给他记了一本流水帐,鹿爷的“真魂”不知藏到哪里去了。鹿爷荒唐的“形”也许可以描述的绘声绘色,但他荒唐的神却难以捕捉。结果是真正的大作家不屑于写他,而我这样半吊子的又写不了他。


三叶虫,大名赵叶,鹿爷同母异父的妹妹,看着自己的亲哥在我洋洋洒洒的文字中无边无际没头没脑地奔跑,脸上的表情很难捉摸。


评论一下吧,我说。


赵叶抬起头,呷一口咖啡,显然是被浓重的苦涩弄得皱了皱眉。她清清嗓子,拿腔拿调地学着其兄鹿爷的范儿,带点痞了痞气地说:“咱哥与你是兄弟,兄弟是一家,你丫的将咱们的家丑外扬,有点不够意思!你自个也没有长份儿。怪不得你小子只是一只江豚,而没有海豚的境界!


我很不服气地反驳:海豚的境界有什么好?寓言指出,它不听白杨鱼的规劝而与鲸鱼不停地争斗!


赵叶更轻蔑地笑道,江豚就是不敢争斗的怂蛋!


鹿爷本人得知我对他揭短,倒出奇淡定,古了古气地叹道:“孔子曰:‘后世知丘者以《春秋》,而罪丘者亦以《春秋》’,你老弟应学孔圣人的春秋笔法,须用‘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曲笔,而非直笔,为兄虽不是尊者和贤者,但好歹是‘亲者’,多少写得要‘讳’一点!”然后又洋了洋气地引用法国莫泊桑的名言“人生从来不像意想中那么好,也不像意想中的那么坏”;末了还雅了雅气地强调了鲁迅的警句“再伟大的人物也不应自惭他的童年”,来为自己打马虎眼。


除我和鹿爷之外,也属我们“三剑客”之一的鼹鼠洪燕生断言:“你这家伙是典型的发散性思维,无铺无垫,即兴随意,如堕百里雾中,不知所云,处处玩个散点透视,写起东西来没有一个完整的起承转合,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情感逻辑’,嬉笑怒骂,丝毫不遵循文学理论与小说写法的套路,自成一体。所谓‘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怨而不怒’你连一点都没有做到。通篇文字见淫见伤见怒,格调太低。我敢肯定既不叫好又不叫座,废纸一堆!”


有友人笑曰:通篇未见人们所颂扬的“正能量”,不知要弘扬何种“精神”。


我苦笑一声,无奈地回答:难道必须有迎合正统规范的这两种东西?或许这里暗含的“正能量”与“精神”,就是指中华文化中身处逆境厄运的百折不挠,还有为人处世中恻隐之心与盗亦有道的底线!


也有与鹿爷没有任何交集的友人,读了我写的故事后,大呼不可信,完全是虚构和生造。有的说:“我在生活中就没有遇到这种人!”还有的说:“一个人的经历不可能那么传奇!”。


每个人都以自己狭隘的个人经历来评判其他人的人生历程。对此,我只能以一句话加以回答:“中国之大,无奇不有!”


我说我不想以文蒙人,借用美国第十六任总统林肯的话来说:“你可以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某些人,也可以在某些时候欺骗所有的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时间欺骗所有的人。


三叶虫听后颇不以为然,鼻子里鄙夷地哼了一下,你倒是不属于这三类,你是第四类骗人,可以在某些时候欺骗某些人,见某些人说某些鬼话,见某些鬼说某些人话!”


希望鹿爷的故事能使看官,属吾辈之人的多少有点共鸣,不属吾辈之人的也多少有点借鉴。虽各属不同的生活时代,但人性却是共通的。


吾辈经历的那个非常年代,太多偏激、太多丑陋、太多卑劣、太多残忍,甚至至今仍太多敏感而必须回避的人物与事件。看来无法随着心灵的自由纵横驰骋,只能避重就轻、点到为止,甚至必须挂一漏万。在写作上,有的人宛若狐狸,就想捕拉大猎物;也有的人如刺猬专扎散落的小东西。我选择当了后者,仅扎一点点迷你小事。


三叶虫赵叶指着我的手提电脑屏幕说,我替你加一行字吧:鹿爷是荒唐活化石,是荒唐中的荒唐,信不信由你!


荒唐不荒唐,也许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评判,再加上自圆其说的解读。荒唐乃未经认可和规范的正统,而正统则是得到认可和规范的荒唐!一位大文豪说过:不相信“小说作法”之类的话。我想了想,既然写吾辈中荒唐之人,故不必拘泥,就用“荒唐”之法来写。也就不必讲究“荒唐”与“荒唐”之间的逻辑过渡,干脆如鼹鼠所说的,来个散点透视,并跟着他玩几把“时空穿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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