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叶扬兄谈字典
 (2020-01-05 16:18:32)
	
			
					(2020-01-05 16:18:32)		| 标签: 字书与字典说文解字康熙字典辞源正字通 | 分类: 随思偶录 | 
字典,古时称字书,中国古代重要的字书有 《说文解字》《字林》《玉篇》《类篇》《字通》《字汇》《正字通》《康熙字典》以及《中华大字典》(宣统元年,即1909年)等。在当今电子数字时代,这些字典还有什么样的作用呢?老友叶扬兄在圈子里谈了一些有关字典的看法,很有启迪。现分享如下:
叶扬兄:再转发 寂潮兄大作(全文见附件),俾有助于继续列位群友对于文字的讨论。同乡先贤朱孟实(讳光潜)先生*, 尝撰有《学外语要防暗病》一文,自云误读白雪“皑皑”如“凯凯”多年,而不自知,可见无论贤愚高下,在所难免。学问之道无他,虚怀若谷,知耻近勇,勤查辞典,随时自我纠正,庶几乎少作寂潮兄笔下之“白字先生”而已。
*朱先生字孟实,与叶扬兄同为安徽桐城人。叶扬兄遵家教,只称历史名人的字、号或别称等。
T兄: 谢谢分享!前些年回沪,与中学同学聚会。一同学问我:“你现在看英文书不用查字典了吧?”我反问:“你现在看中文书难道不查字典吗?”我本意是,我连看中文书都离不开字典,更何况英文书呢?不料那位同学像受了羞辱,脸上竟显出愠懑:“那当然啦!”想到近年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错别字念得朗朗上口,恐怕也是不查字典惹的祸吧?
叶扬兄:别人我就不知道了,就说说自己的经验吧。记得是五、六岁开始,跟父亲念《三字经》、《读史论略》,然后到《四书》,八岁开始跟母亲学英语,半年后她去世,大哥接著教,忽忽已经六十馀年过去,如今我的书桌背后,有一张长横凳,上面放著的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Roget’s Thesaurus,再加一本 Oxford Collocations Dictionary,这三本书,几乎是每天都要翻阅、查找一下的。读、写中文时,书架上四卷本的《辞源》是我比较信赖的,一部《说文解字注(段玉裁)》也是经常翻检的。借用东坡说竹子的话:“何可一日无此君”。据说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我跟文字打交道数十年,直至如今退休,越来越觉得无论中文也好,英文也罢,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物,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是不行的。
T兄: 连你这样的大学问家都离不开字典,我以后更要心安理得地多向字典讨教来了。
叶扬兄:过誉,不敢当,何况在文字面前,我们永远是小学生。
T兄:叶扬兄无需过谦,兄之学问有口皆碑。离不开字典的有两类人,一类是真有学问,由此而对文字生出敬畏之心;另一种是没多少文化,不能不向文字低头。兄属前一类,弟只能归入后一类。
我:字典,古时称字书,中国古代重要的字书有 《说文解字》《字林》《玉篇》《类篇》《字通》《字汇》《正字通》《康熙字典》以及《中华大字典》(宣统元年,即1909年)等。其中哪一些对兄影响较深?我有一部《正字通》(明)张自烈 (清)廖文英编,对《字通》加以修䃼。很有意思。
叶扬兄:我还是比较喜欢《辞源》。《康熙字典》有,但不常用。不过我平时所读,偏重文史,对所谓“小学”,实在没有深入的研究,只是记著父亲当年所说“读诗文不从小学入手,终身门外。”所以遇到疑难,会请教许慎、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仅此而已,也许这就是为什麽至今还在门外徘徊的原因吧。另外,有一部常常翻检的书,是王引之的《经传释词》。顺便加一句:我最讨厌、也觉得是最浅薄无知的一句话,就是什麽“语言只是工具”。
我:完全赞同兄"语言决非只是工具"的看法。我本人对文字和语言的兴趣,仍属附庸风雅,仅大而化之,浅尝则止。
 
白字先生 
寂潮
 
白字先生(一)
 
 
 
文人學士著述,則罕見有筆下白字者,以其寫時縱誤,有編輯為之是正也。文人學士之白字,須聆之以耳始能知之爾。
 
 
 
 
 
 
 
 
白字先生(二)
 
 
 
金庸小说中人物有令狐冲,影视皆读其姓为“另狐”,未闻查氏有何异议,知其亦作如是读矣。
 
 
白字先生(三)
 
 
 
 
白字先生(四)
 
後黃君靈庚告余,傅公原名全宗。此其故所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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