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香港,上不了网,快急死了。)
我第一次当电视嘉宾着实比较激动,大事啊!这是好多年以前,上张越主持的半边天节目,我打扮了半天,到了棚里,坐在一个大沙发上,灯一开,我就紧张。一会儿,听见对面摄影师说:“请嘉宾再往左一点。”我没动,不知道是说我,摄影又重复了两遍,我还是象僵尸一样挺在沙发里,张越轻轻提醒我:
“您再往左一点。”
我才恍然大悟,大声冲摄影说:“我叫洪晃,不姓贾。那叫贾宾的客人好象还没来。”
棚里所有人都大笑,我弄一大红脸,那节目说得是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反正后来张越再也没请我。
再后来一次是和潘石屹一起上节目,是老潘叫我去的,因为我老央求他帮我的杂志做点宣传。录制安排在一早八点,我还是一样的激动,五点起来,乔装打扮,到了地方,制片跟我说,你是房主吧?我说不是,制片跟导演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问我是否了解现代城的房子,我说了解,制片松口气,说那就行了。等节目播出后,我发现字幕上把我标为:洪晃,房主。 我费劲插进去讲杂志的几句话,全给删了。
我认识许知远就是因为我俩一起当电视台嘉宾。那时候我好象已经有点经验了。那天的主题是“美人经济”,等我们坐稳,安上麦克,主持人遥遥晃晃入位,眼睛的焦点是虚的。开场白还没说完,冷汗已经从他额头留到下巴了。眼瞅着要晕倒。正当我们这俩嘉宾替他揪把汗的时候,他主动对剧组说,我不行了,能再歇会儿吗?我们松口气,导演马上安排人把他搀扶下去,然后跟我们解释,为了赶春节节目主持人带病工作了两天了,我们说应该给他吃药,导演说,上午去医院掉点滴,回来又逼他喝了四罐红牛,应该没事儿。
四罐红牛!我和许知远吓傻了,牲口也没这么用的! 怪不得后来他们说,做电视就是把女的当男的用,把男的当牲口用。
除了做播出的节目,要混嘉宾油子就得献身拍样片。有一次,央视一个主持人找我们策划一个轻松的周末话题节目,英文的。我和一位英俊的教授提了几个话题之后,主持人批评我们太保守,说,放开点,我们现在要娱乐大众!他这么一煽惑,我们就嘴无遮拦地乱说了一些,我当然没什么新鲜的,都是男男女女,没正经的,比如:“娶外国媳妇的十个注意事项”等等。策划案递上去两个星期之后,主持人终于来电话说要拍个样片,我激动地问:说那个话题?他回答道:自行车。我彻底傻了。
录制那天,我们三个人坐在极不舒服的吧台椅上面,基本上是这种对话:
“我经常以骑自行车为锻炼,你哪?”
“啊,好主意,我也是,你哪?”
“我也是,北京是个盆地,很适合骑自行车的。”
疯掉。节目当然没戏。还英文呛呛三人行哪!
久而久之,就混成了嘉宾油子,别麦克很流利,接过来就往衣服里面塞,知道不穿白的,显胖;不穿条子的,容易走形;化妆也知道告诉人家多在下巴下面来点影子,省得镜头前出来俩下巴。
现在想想,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写几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