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狐先生一愣，问道：“怎么？老斋掌柜当时也在场？”

老斋点点头，目光中略现裾傲。

老子康先生挠挠头皮，道：“不会吧，记得那次乃是方刘大人发现了朱温父子的藏宝金银，悉数搬运回开封府来，为了掩人耳目特用民间吴十六镖局押运，只是暗中 派了殿前都统制秋山阳带六员骁将率军跟随，结果夜过青风口，为狂人马天君所截，当时老朽就在镖队之中充书办之事，但当时似未见您在队中阿。”

“的确，”老斋掌柜笑道，“我不在你队中。”

“难道那是您是狂人马天君的部下？”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不禁都转头来看老斋，枫林浪子若无其事间拿起了一盒围棋子。

老斋掌柜哈哈大笑：“狂人马天君算什么东西？我会给他办事？”

“那。。。”

“青风口那三个字在哪里？”

“就在路边那块大青石上刻着么。”

“咱老子当时就在大青石顶上呢？”

“噢，原来您是一位义士，等在那里准备和我等同擒狂人马天君？”

老斋掌柜赫赫发出一阵怪笑：“哪里，咱老子是等着你们拼一个你死我活，下去取那份财宝回山呢！那知道堂堂狂人马天君，竟然败在一个小丫头，一个白面郎君手里。”害得咱老子白喝了半夜的山风。“

“老斋掌柜就是爽快，”老子康先生一树大指，却困惑问道，“只是听说老斋掌柜一向是独来独往的生意，却从何知道这运金的计划呢？这好像应该比较秘密，只有斑竹一级才知道的。。。”

老斋脸色微变，丁木易连忙走上一步，打个哈哈道：“先生，我等都在想听您老讲此战详情，怎么说到别处去了？”

老子康欲要开口，忽见这少庄主右手食指，中指，尾指分别指向了自己膻中，乳根，缺门三处大穴，他暗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开封府里面黑吃黑的事情太多了，前两 天方刘子爵和光七爷统领斗法，闷棍，放血，撞车，蒸包子，无所不用其极，刚才又有活埋一说。。。这么浑的水自己没事找麻烦干什么？

 老子康先生笑笑道：“老朽记性不好阿，那狂人马天君半夜截镖，虽然猝不及防，但镖局人马还是挡住了狂人马天君手下马鞍，马鸡，马蹬一干人的攻 击，谁想到这只是疑兵，狂人马天君自己却从后帐杀来，一路上强冲猛攻，六员骁将被他砍翻了三双，转眼，就冲到了放金银的大车门口。那大车是夏小饱的手艺， 造得极好，铁栅铁框，如同一所活动房屋，狂人马天君正要进门，忽然发现有一根毛茸茸的东西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可是云子出手了？”

 “哪里，出手的是那殿前六品带刀都统制秋山阳。他用的是一根豹尾鞭。双方连交几招，那秋山阳紧守车门，狂人马天君一时竟然攻不进去。”

 枫林浪子在一旁点点头，道：“好。”

 “为什么好？”丁木易不解的问。

 枫林浪子道：“你想，那秋山阳的豹尾鞭只有二尺三寸，而狂人马天君的和扇板门刀长一丈六尺，宽三尺，如果秋山阳不是在车里以逸待劳，兵器上太也吃亏，而秋山阳显然也是深明此理，所以决不出去迎战。聪明，聪明！”

 丁木易问道：“那么，狂人马天君如何对付秋山阳呢？”

 “他没有对付，”老子康道，“因为他忽然发现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 ”

 “谁？云子和罗林塔尔么？”

 “正是。狂人马天君撤步回首，正看到他左右各有一人，左边一个女子，怀中一条大枪如抱婴儿，枪杆有鹅卵粗细，漆黑的长发用紫色绢帕松松挽了个 坠马髻；右边一条大汉，白面微须，微微站成马步，手中握着一柄极短的短剑，正是谢铁肩大人担心路上出事，特别派来保护的两名大侠云子和罗林塔尔。

 那秋山阳守住车门，并不过来厮杀，狂人马天君和云子，罗林塔尔正好站成一个丁字形，他把大刀一横，满面傲然看着两人，并不答话。僵持片刻，那云子的枪尖渐渐下垂。”

 听到这里，丁木易插口道：“这狂人马天君马上就要出手了！”

 “你怎样知道？”老子康赞许的说道。

 “你想，三人僵持，便是各有顾忌，云子的长枪重一百二十四斤，她毕竟是一个女子，抱在怀中如何能够长时僵持？如果狂人马天君不出手，她即便有所顾忌也必然马上出手。既然如此，狂人马天君的刀法刚猛，善于先发制人，狂人马天君当然会抢攻！”

 “他必攻罗林塔尔！”枫林浪子插口道。

 “何以见得？”老子康饶有兴趣的问。

 “狂人马天君是个识货的，这两人他必然如丁庄主判断，罗林塔尔轻捷，云子凝重，而从威胁上说，他肯定更忌讳云子，因为这杆枪太象清风大师用的 霸王枪，霸王枪的枪法使动起来，其本人轻松自如，不再着力，只是枪的威力越舞越重，直到对方无法招架为止，狂人马天君绝不会允许她把大枪舞起来，所以，他 动手应该先攻云子。”

 “可你说他先攻罗林塔尔？”

 “对，因为他必定先佯攻罗林塔尔，罗林塔尔兵刃短，只好闪避，这时狂人马天君突然反手攻击云子，必然可收声东击西的妙处，而且二人无法配合。”枫林浪子轻轻皱着眉头分析道。

 “好，你说的和亲眼见差不多。”

 “那，”枫林浪子淡淡道，“狂人马天君就输定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