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到昨天一个深圳美女在品尝过扬州老街上的桂花糕之后，让我再给她快递13斤，可惜今天蒋师傅说之前做好的桂花糕已经卖完，下午再蒸新的，明天上午做好桂花糕给我留着。

      蒋师傅为了保持传统口味，每天只磨粉做30斤，大多是扬州老客爱吃这一口。其实桂花糕和所有的苏式糕团一样都是应时而生，过去抽鸦片的人嘴苦，抽完之后就想吃清香绵软的桂花糕清清口。

     有意思的是上周与在老街一带生活二十余年的王哥聊天，他说在年幼时，父亲把他当少爷似的宠着，会带他到老街上吃各种小吃，其中必有桂花糕，那时老爷子会和所有小贩打招呼：我儿子来了，想吃什么你就拿给他，月底发工资之后来结账。王哥祖上曾是东北大户人家，做皮货生意，因战乱避祸、防土匪抢劫才从关外闯到关内安顿下来，在扬州买房置地，然而到了王哥父辈，不善经营加上战争，逐渐没落，无任何生存技能的父亲开始卖地卖宅遣散奴仆，然而生活习惯的养成岂非一朝一夕改变，于是老爷子依旧保持少当家的习性，吃喝、泡澡。

     王哥说他少年时，父亲必然会下午带着他去吃共和春，一两锅贴、一碗馄饨，父亲就笑眯眯看着他吃，自己再饿也不肯吃上一口。之后会带着他泡澡，把嘴巴上的油脂洗掉，免得回家之后遭老婆责难、令儿女对幼子有嫉恨，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溺爱大抵只能如此。那天午后，听王哥讲自己的人生故事，讲他和桂花糕的缘分，如今父亲早已逝去，而他也成为行业翘楚，闲时会差人到老街上买些桂花糕。

     或许桂花糕的清甜滋味能唤起对父亲的回忆，那曾经是父子之间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