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每个人都可能成为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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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随笔杂文 |
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仰望星空的好习惯。那时候,东北乡村的夜空天高气爽,星辰密布,璀璨银河就从头顶缓缓流过,会引发我很多漫无边际的遐想。
我的遐想,最初来自对世界认识的本能。后来,我上了学,认识了好多字,能够一些读课外书了,一些科普、科幻读物更加丰富了我的遐想。
所以,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知道地球是圆的,我们脚踩的大地,其实只是这个圆球的外表面。我把这件事说给我的同伴听,他死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人能在一只圆球的外表面上呆着。后来,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努力,也放弃了给他讲宇宙是无限的。
其实那时候,我对地球是圆的能够很明确地理解,因为这很直观,只要拿来一只足球,把它弄湿,在它的外表面沾上一些沙粒,就可以很直观地告诉自己这个问题。那些沙粒就是我们人类,而我们之所以没有掉下去,是因为有一种力量使我们能够附着在它的表面上。
至于宇宙是无限的,这个以我几岁的智力,思考起来有些难度。我只能充分利用自己的想象,想象自己生出一对翅膀,向着天空不停地飞翔,飞到所谓的最遥远的地方。抵达那个所谓的最遥远的地方后,再继续向最最遥远的地方飞行,然后再向最最最遥远的地方飞行……这样不停地想,不停地飞,我也就感知到了什么叫做无限。
这时候我已发现,我们面对的世界是很神奇的,甚至神奇得难以言表,有很多事情你根本想象不出来,即使有些能够想象出来,也未必能用语言和文字表达出来。后来有段时间,我开始对女生产生了兴趣,无意中就渐渐把对这些事的探索忽略了。
等我上了中学,学到一些数学知识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其实用数学符号、概念和公式来描述宇宙,反而比用语言文字要简单得多。比如,数学中有无穷大,正好可以用来帮助我们理解宇宙的无穷大;数学中有无穷小,则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物质的无限可分;数学中有正数、零和负数,宇宙中有实体的东西,空荡荡的空间,以及可能存在的比空荡的空间还要缺一块的东西,亦即反物质;数学中有复数,复数由实部和虚部组成,正好对应人的肉体和灵魂,以及电流和电场等虚实相结合的东西。
进行这种类比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相对论、量子力学及宇宙学等,更不知道还有个科学家叫做霍金。接触它们是在上大学后。但是,毫无疑问,那些看上去高深莫测的理论,事后反而严重束缚了我的思考。人的思考,只有在完全信马由缰的时候,才能达到最深最广度。说心里话,我至今并不认可他们对时间、空间、能量、物质等宇宙要素的定义,感觉那只不过都是在用人脑描述,而并不是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是未知和不可描述的——至少,以人类的能力是无法完全真正认知和描述的。我们所感知到的一切,其实并非世界的本来面目,只是世界在我们大脑中形成的影像。这些影像的形成,取决于形成影像的仪器。比如用黑白胶片和彩色胶片,我们拍出的照片就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和手指(触觉),只不过是三个仪器而已。既然黑白照片反映的不是世界真面目,那么彩色照片反映的就一定是吗?换句话说,我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和手指感觉到的世界,就一定是世界的真面目吗?
这些虽然未必是真面目,但可以用来作为感知世界的参照。这是可以的。
爱因斯坦、霍金等人的确是非凡的。他们的非凡之处,不是在于发现了什么,而是在于比较好地描述出了什么。其实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仰望星空的人,都想过这些问题。一些人没想明白,就洗洗睡了;一些人想明白了,但没有著书立说,也洗洗睡了。而爱因斯坦和霍金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想明白了,还写了出来。这是个很大的区别。科学离不开遐想,遐想是科学的摇篮。但只会遐想,不去证明也不行。我就属于这类。
我对世界的遐想最活跃时期,是在大学毕业刚刚参加工作之后。那时候我在电厂倒班,二号机组控制室里分来几个技校毕业的女孩儿,听说我大学毕业,很有学问,就时常向我讨教各种问题。其中有个女孩表现最突出,几乎什么都问,后来就问到了一些大问题。我都以我的理解和想象,一一作了解答。她听得津津有味。多年以后,她已成了我哥们的老婆,我才意识到,那女孩其实是对我感兴趣,而不是对那些古怪的问题感兴趣。
不过,当年我的回答,足以表明我对世界的认识和看法。
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样理解世界是无限的。我就让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不停地飞,冲出机组控制室,冲出汽轮发电机组厂房,冲出大气层,冲出太阳系,冲出银河系,一直飞,一直飞。这样,她基本理解了世界的无限大。然后,我又让她想象把一张纸撕成两半,再撕成两半,一直撕下去,撕下去,直到最后剩下一个分子,再把这个分子拆分成原子,拆分成原子核、核外电子,再把原子核、核外电子继续拆分,再继续拆分。最后,她也基本理解了什么是世界的无穷小。
她问的第二个问题,是宇宙有没有形状。我告诉她说,你既然已经承认宇宙是无限的,它还能有什么形状可言。科学家将宇宙想象成各种形状,是因为他们仍未完全跳出人类思考的局限。人类的思考,总是有意无意地习惯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比喻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去思考“宇宙的形状”这类没有意义的问题。这一点,中国古人却早就认识到了,老子在《道德经》里曾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后世的翻译,显然将其狭隘化了。
她问的第三个问题,是这个到底世界有没有诸如反物质一类的东西。我告诉她说,这个问题既可以用数学概念类比得出结论,也可以用其他事物进行类比得出结论。数学中仍可以拿复数做类比,当你把整个世界看做一个复数,那么,可见的东西,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物质,就是实部,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是虚部。虚实加在一起,才是世界的全部。所以,反物质是一定存在的,只是我们的身体感知不到而已。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最初靠的是我们的大脑和五官,后来,科技发展了,可以借助科学仪器间接感知我们原本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不可见光、射线、电场、磁场、力场等。
她问的第四个问题,是时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科学家说,时间是人类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爱因斯坦说,时间和空间是人们认知的一种错觉。大爆炸理论认为,宇宙从一个起点处开始,这也是时间的起点。时间的本原是物质的存在过程。这些说法有的我能认同,其区别仅在于给出这些定义的人站在哪个角度看待时间。我能给出的最浅显的定义是:时间跟空间一样,是宇宙的两大基本组成。浩瀚宇宙,正是由这两个基本组成构成。而认为时间和空间是描述宇宙的两个量,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是偷换了概念。他们回答的时间和空间,与人们要问的时间和空间不是一回事。爱因斯坦说的完全正确,就如我们看见的世界仅仅是它的影像一样,我们对时间和空间的认识,的确只是一种错觉。我们经常会产生错觉。真相我们无法感知,因为我们身上既没有那样高等级的信息处理系统(大脑),也没有相应的感知仪器(五官、四肢)。但非常神奇的是,仍然是我们的老祖先,他们早在几千年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文子·自然》中说:“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宇宙”一词,最早就出自《庄子》,可见道家非常了得。
她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人到底有没有灵魂,如果有,灵魂是个什么东西。这仍然可以通过数学模型或其它类比来说明。数学中正数、零和负数,如果把正数类比成肉体,那么负数就该是对应的灵魂了。既然数学是宇宙的语言,那么,作为宇宙的一个组成部分,人也应该符合这一语言的描述。所以,人应该是有灵魂的。再如,微观粒子中存在正电荷、中性粒子和负电荷;人类中存在男性、中性和女性;自然界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物质,也有看不见但摸得着的各种气体,也有看不见、摸不着的电场、磁场、力场等。种种现象都可以说明,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定对应着另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既然人类有肉体,那么自然就该有与之相对应的非肉体——也就是灵魂了。古往今来,所有宗教都承认灵魂的存在,想必不是没有其理由。但灵魂这东西,如何用现代科学术语准确定义,人死后灵魂到底仍否存在,我没能猜想得很清楚。
我对上述问题的解释,毫无疑问得益于我的喜欢遐想。我想,假如当初一直那样瞎想下去,说不定后来写出《时间简史》的不是霍金而是我。可惜,这个好习惯不知什么时候逐渐被想女人、想权力和想金钱取而代之。当我再次拾起这个爱好,时光已经到了公元二〇一二年,霍金早已遥遥领先了。
还有,在我仰望星空,思考世界的本来面目时,我的内心是纯净和安宁的,内心与浩瀚宇宙一样宽广,没有任何的烦恼和不快。而当我改行思考权力、金钱和美女之后,我的烦恼和不快就接踵而至了。这让我困惑。想到这里,我意识到,霍金之所以能够成功,应该正是得益于残疾的身体。身体残疾,可以使他没必要再去思考权力、金钱和美女,可以平心静气地思考更大的问题。这或许是个悖论。
顺便说说,中国古人当中,也不乏喜欢遐想的人。比如老子、庄子。他们留下的文字,后人假如能够正确地解读,会发现古代的中国人,其实是很聪明,很有着大智慧的。他们不但很早就已知道宇宙是由时间和空间组成,宇宙是无限的,还知道宇宙最初起源于零,即“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他们自由思想的空间出奇地大。但是到了后来,人们将思考的注意力逐渐下移,转而更关注一些更世俗、更实用的问题了。从孔子、孟子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实用主义思想的里程。等到基督教、伊斯兰教和程朱理学,就更加世俗实用,全无大智大慧的光芒了。至于近现代科学,与道家、佛家相比,则更是雕虫小技难得一比,一切目的,只是为了满足或限制人的贪欲和懒惰。顺着这条线看,真不知道人类的思想到底是在进化,还是在逐渐退化。
2012-3-8
江苏·连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