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依附于这个城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伊斯坦布尔》书写的既是一部个人的历史,更是这座城市的忧伤。
一个人,和他的一座城池。从君士坦丁堡到伊斯坦布尔,从欧洲到亚洲,从突厥到中华,那一端是地中海,这一边是黄海。我曾经梦想过,可以和朋友结伴而行,逐河畔而上,从淮河、泗水再到黄河,然后昆仑、塔里木河,越过葱岭,路经咸海、里海,穿过波斯和突厥,到达爱琴海,在希腊歇息,终于可以沿着地中海走下去,天之尽头,或许是冰岛。
我的小学,是在本村上的。我家住村之东首,而学校在村庄之西头,遥遥有千米。我在三年级的时候,对地图有了浓烈的兴趣。某个春光充足的日子,我一个人到了乡里,在泥泞的路上走了一个半小时,最后在乡供销社里买到了两本地图,一本中国的,一本国际的。那是在1989年的暮春吧,我那年也现在杨家将呼家将薛家将的故事里,无一例外,那些受到冤屈的爱国青年和民族英雄们,都在路上。
我常常对着地图发呆,凝视、呆滞、冥想,在脑海里旅行、跋涉和经历。那个时候的农村,基本上还没有农药化肥,土地和空气都非常的清新,河中还有鱼虾,我喜欢做沙盘游戏,如果再加上磁铁,就相当完美了,当然最愉快的还是堵浪,亲手挡住流水,然后比较谁的大坝更加牢固,然后放水冲垮下游的大坝,不亦快哉!
后来,我又遇上一个痴迷地图症患者。那是在五年级,我到邻村西石墩上学。从此之后四年,我们都是前后桌,也都在一个学习小组,很是巧合,特别是到初中后也未能分开。我们会一起对着地图,絮语、遐想,甚至闭上眼睛,相互考试,或者共同旅游。就这样,我的地理考试总是满分,而且一般只是十几分钟就可以做完,而老师也曾经提问我一整节课,以便她相信我确实可以在幻想中到过那些地方,我来,我看,我征服。当时,我就是这么鼓励自己的。如今的我,再也不能够在虚空中,闻到各地不同的气息、风貌和特产,更记不起那里的文明、语言和胭脂,多年粗劣的生活,使我丧失了味觉和嗅觉,自己的面目也逐渐可憎,再也不会有当年的青涩和单纯。如今,我也没有当年同学的信息,他叫辛伟,应该在济南工作。
日照伊斯坦布尔,信徒们祭拜如仪。从日照出发,我想。阳光照顾地球。日出曙光而先照,作为日照人,自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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