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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有多漫长……

(2010-12-26 23:4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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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回家的路有多漫长……

——看话剧《回家》有感

解玺璋

 

    话剧《回家》是过士行、林兆华最新合作的一部作品,讲的是一个人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却回不了家。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看完全剧,也许会得到答案,也许得不到答案,也许得到完全相反的答案。这是因为,该剧只是在表现这个人渴望“回家”的精神历程,尝试“回家”的种种可能性与不可能性,至于他能否“回家”,如何“回家”,是灵魂“回家”还是肉体“回家”,都交给观众慢慢去体会和思考。这里没有结论,也没有人能够给出结论,因为整个人类都还在寻找“家园”的路上。如果我们将子宫理解为人类的伊甸园,那么,在剪断脐带的那一刻,人类其实就已经被放逐了。“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个枷锁,除了人的社会性,还在于人的自身,在于我们心中与生俱来的对“家”的渴望和依赖,它与人类寻求自由的梦想恰好形成了一种张力。

 

    我们看那个一直徘徊在“家”门口的老人,当然有他自己的问题,而并非只是人类普遍心理的一种回应。先是有人不能确定这里就是他的“家”;继而发现,他的“家”已经被别人占有了;接着,他被送进了疯人院,他要回的“家”显然不是这里;而占据他家的那个“声音”,后来证明竟是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回家”了,而肉体却仍然流浪在外。对他来说,舞台后区那一排时开时闭的大门,是一种诱惑,也是一种拒绝。它们总是在他刚要进去的时候关上,而门里出来的人,他都认识,却又与他无关。他是孤独的,他的孤独深刻到与自己的灵魂都产生了隔膜。剧中那段老人与灵魂的对话写得惊心动魄:

 

    老  人:你到底是谁呀?霸占我家不走,也不让我上去,你让我害怕,你让我生气!

    声  音:我是你的灵魂,你难道没感觉到吗?

    老  人:我的灵魂不听我的,专跟我作对?

    声  音:不是我不听你的是你不听我的。

    老  人:那我听谁的?

    声  音:谁知道你听谁的,反正你是不听我的。

    老  人:也许我听肉体的?

 

    他不仅不明白他到底应该听灵魂的还是听肉体的,他更不明白“回家”的路为什么这么长,为什么家门总是对他关闭。在这里,记忆和梦境不断地浮现。有一次,门“啪”的一声开了,老人刚要往里挤,被一个头上戴着纸糊的高帽子的女人推了出来。这个人他认识,是他的赵老师,“文革”中自杀了,他一直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曾经打过她。门“啪”的一声又开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打着伞迎出来。这个人他更熟悉,看了好几年了,但是,回城后他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后来,他和声音谈起他经历,说到他白天抄诗,晚上拿大棒子打人的后脑勺,声音说他那时已人格分裂。看上去,他的人生之路是早已误入歧途了,他被说成患有老年痴呆症,他不是清醒的,觉悟的,也没有忏悔、反思的意识,他显得茫然无助,又乏味无聊,甚至还是一点可怜可恨可悯。如果说这是荒诞的话,那么,也并非戏的荒诞,而就是我们真实的人生。倒是结尾,一个人抖着空竹横穿舞台,把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留在渐渐变暗的灯光下,也给这台戏留下一点象征的意味。

 

    作为剧作家的过士行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于人类悲剧性存在的感受和认识;作为导演的林兆华却要将这种感受和认识转化为舞台形象。除了舞台后区那一排时开时闭的大门,以及舞台左侧后区的那台跑步机,他没有给舞台留下更多的东西。这个“空荡的舞台”,不知是否就是布鲁克的“空的空间”。然而,空的空间并不空,在这里,不仅演员获得了充分展现其想象力的表演空间,而且,观众也可以将其想象力尽可能地发挥出来,成为舞台艺术表现力的一部分。正是舞台空间的不确定性扩大了舞台的外延,大到可以容纳整个世界,小到可以展现一个人的灵魂。而且,时空的转换也更加自由,一把雨伞遮挡下,瞬间就从当年知青与“小芳”依依不舍的缠绵,变成了眼下金钱当道的性交易。而老人的幻觉与梦境,表现起来也是那样的自如与自然,甚至两个演员的角色转换,竟可以发生在所有观众的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痕迹不留,几乎达到了“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境界。而那几扇神秘莫测的大门,更把我们的思绪引向无限的时空,我们很难预测,下一秒钟,当门打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故事。这种超强的表现力在摆满实体的舞台上显然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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