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批评余华?
解玺璋
几个朋友编了一本批评余华的书,问我能不能出版,我说,可以吧。他们把编好的书稿给我看,说老实话,其中只有摩罗、李敬泽等很少几篇是我所喜欢的。很多文章,批判的火力很猛,但分析不足;而在我看来,没有分析,就没有力量。
但这是一种颇为流行的批评方式。批评家们急于表达自己的判断,急于和被批评者划清界限,急于确立自己的绝对正确和被批评者的绝对错误,把批评变成了声讨!变成了非此即彼的道德评价。这样的批评如过眼云烟,将很快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留不下一点痕迹。而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东西倒被我们忽略了。
事实上,我读了余华的《兄弟》上半部,也感到十分震惊,我想不通余华怎么能写出这样一部作品来?《兄弟》的出现是一个孤立的现象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而不是其他时候出现了《兄弟》这样的小说?它和我们的社会历史心理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我们如何才能通过文本的内部证据获得它与当下的联系?人的存在是通过语言来体现的,语言是人类存在的模式,而理解是揭示这种存在的基本手段。这才是我所理解的批评。这样的批评声音在我所看到的这本书里,表现得十分微弱。我所关心的这些问题,基本上没有得到解答。这是令人感到十分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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