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

文/陈保才

    周作人说，《桃花源记》之所以有一股仙气，乃是因为，那里面写的——“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一段描写非常出力，“特别的出力”，周作人评道。
    我想是的。如果没有这一桃花林的描述，而改换竹子林，或者什么苹果林，梨林，杏林，可能没有现在的仙气了吧？
    由此展开，武侠小说好象亦比较迷桃花，比如，《射雕英雄传》，那里面黄药师不是住的桃花岛？不知道桃花坞跟桃花岛有什么不同，我反正也在小说了读到过这个地方——而蒋大为所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我亦非常向往。
    就此打住。我还是多说说桃子吧。

   ——在我们乡下，有一种很小的桃，叫毛桃。我们的二伯父家就载种了三棵这样的桃树。但是，我们很少吃到比较成熟的桃子。因为小毛桃被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摘掉了，我们挨了骂还吃得津津有味，不怕被弄得一身痒。
    我们乡下流行一个说法，说是桃子不吉利，桃树上常挂有乡下人的媳妇，上吊死了。所以有“     ”的说法。但另一方面，桃树枝又有辟邪的功能，所以，当孩子晚上出去，其母亲会在他/她的身上别一枝桃枝，以辟“鬼”侵犯。
    可能矛盾，但这就是我们小时候关于桃子的印象。长大后，我们吃到比较大的桃，像水蜜桃，——后来大学时候看的A片就叫〈水蜜桃一〉、〈水蜜桃二〉的。可见，这水蜜桃着实诱惑人心。
    我们吃的最多的还是白桃，夏白桃，在五月间，很大，很白里透红。我们经常买到。而我们每人只能分到一个——母亲说，吃多了不好。而蟠桃，我不记得有没有吃过，——也许吃过我忘了亦未可知。但蟠桃的传说总还是可以知道的。像〈西游记〉里，大家都知道孙悟空透吃的是王母娘娘的蟠桃，而小时候看的年画，也多以寿星和蟠桃为主，其间还要有小孩，大约桃代表仙吧？
    说到这你是不是馋了，流涎水了？我前两天刚买了二斤白桃——大约桃子之所以比苹果、梨还让中国人爱吃，主要是因为其水分充足，可以溢出，让人想到许多性事上来。而中国人还爱吃桃子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它是那么简单，如此不复杂——只要拨开皮你就可以直接下口了，呵呵，又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