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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出租鬼屋

(2009-10-19 20:4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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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

分类: 长篇小说

重新在床边坐下,我在日记笔上无意识地划了几笔,低头一看,竟然是这样几个可怖的字--老屋有鬼!忽然想到在衡山上看到的测字算命的把戏,一只小鸟嘴里叼着画笔,随着测卦者的哼唱,在纸上圈圈画画,片刻之后,被测算人的未来的命运就显示在纸上了。难道,我会变成一只能测算未来的小鸟吗?

在北京中心地带,要找一间即便宜又宽敞的房子租住,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位于崇文门新世界商场以北老旧胡同里的那间四合院老宅不甚令人满意,我还是努力想让自己去适应和接受。谁让咱是外地人呢?有个地方住,不用担心刮风下雨没处可躲就不错了。在北京许多马路的地下通道、车站广场和大小商场附近,还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漂泊流浪人呢!人比人,气死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者常乐吧!我是个没有任何野心的人,对生活也不存在什么奢望。我希望自己的生活一天天地好起来。不品尝苦,怎么更深刻地体味甜呢?我更愿慢慢体验一个人由贫穷到富有的过程。享受过程比单纯享受结果更有味道!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富人,始终在富巢里长大,他(她)还真不一定知道什么是幸福!

一天,许云茹下班回来,很生气地说:“门口那一家太过分了,刚来时就告诉我说,院子里太拥挤,不让咱们把自行车搬进来,这也就算了,我们可以把车停在四合院门外。现在又不让我一大清早去水池边提水,说是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吵得他们睡不着觉。这些北京人真是过分,仗着自己有北京户口,在这块土地上住的时间比较长,处处与外地人过不去。”

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许云茹很委屈地说,那天天早上她去水池边提水,院门口那一家的女人走出来,指责她不懂规矩,大清早地来提水,哗哗流水声妨碍了他们家睡觉。许云茹不服气,说“已经七八点了,还妨碍你们家人睡觉?水池在你家厨房边,离你们家卧室那么远,怎么就妨碍你们休息了?”

这个老四合院里只有一个共用水龙头,位置在院门口那一家的厨房边。全院子住户要用水,必须得去那里提水。院门口住着的那户人家是一对夫妻,年纪都在三十多岁,没见过他们的孩子,自从我们搬进来那一天起,我就没有看到过他们的笑脸,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人都欠他们家二百黑馒头钱似的。在北京就有这么一部分北京人,在他们的头脑中认定外地人来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看到任何外地人眼睛都是黑的,恨不得拿起他们家的扫把将所有在北京的外地人都统统赶出北京去。

许云茹性格并不软弱,对于院门口那家女人霸道无理的指责,忍不住要理直气壮地回击,两人就叮当吵了几句。实在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北京土著,好像北京城都是他们家似的。我安慰许云茹:“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北京人大部分还是善良的,对于这种无知蛮横的北京人,咱不和她一般见识。你没有瞧见那家女人,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终日不曾上班,肯定是自己家的日子不好过,她有气儿没处撒,才来找你麻烦的。关住门各过各的日子。咱们就只当没有她们这一家,没有她这个人得了。以后咱晚上多储些水,早晨就不要去打扰人家的黄梁美梦了……”

听了我的劝慰,许云茹的气色才渐渐好起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从此可以平安无事地度日,没想到过了不到三天,我下班回家,发现门上贴一纸条,竟然是当地派出所留下来的,要我立即去派出所一趟。我是一个大大的良民,没有偷也没有抢,在东交民巷派出所办过北京暂住证了。这时候崇文门派出所的同志找我能有什么事呢?我立即打电话去询问,民警还没有下班,在弄明白我是租房的外地人后,立即严厉地说:“你马上过来,我有重要问题要查问。”我不敢怠慢,立即骑自行车赶过去。派出所在崇文门新世界商场南面不远处。我赶到后,在一排森严的办公室中终于找到了刚才那位接电话的警察,巧得很,正是他在我的租房门外留的纸条。

这是一位过分丰满的人民警察,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铺着公务用稿纸,他手中执笔,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问,姓什么?叫什么?原籍何处?什么时候到的北京?有没有暂住证?我老老实实地一一交待。民警同志很严肃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一处民房是不能出租给外地人的?你为什么还要租?”我吃了一惊,我们从来没有听房东瘦老太太说这个老宅不让租。 “为,为什么不能出租啊?一直空着不是很可惜吗?这个世界上有人没房住,有人想出租,这不是有利双方的好事情吗?”我问。

“你懂什么?哪有房子想出租就出租的,还有没有法律了?这里是北京,天子脚下。不像你们小地方不讲规矩。再者说了,那一处房子曾私自租给一群民工住,弄得乌烟瘴气、一片狼迹,他四周的居民纷纷向我反映过这个问题,问题很严重。对了,我还忘记问了,你在北京有没有工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我是一个记者。”“原来是记者!”民警原本严厉的口气立即来了一个一百九十度的转弯,上下打量我一眼说:“你不知道这房子不能出租,肯定是房东没有事先告诉你。那家房东老太太讨厌得很,总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耍花招。”

我问:“我看那院子里其他房子也有出租的,为什么惟独我们的这一间房不让租呢?是不是因为这房子里死过一个年轻的民工?”“什么?不要胡说八道,没听说死过年轻的民工啊!”警察诧异地瞪大眼睛,片刻又低下眉眼说:“实话给你说吧,昨天你们院子里有人向我们反映你们两口子,是他们不想让你们住那里,民不告官不究,我们也不想没事儿找事去。身为记者,你应该对社会有所了解,你知道民警就是为一方人民办事的,我们如果不处理,他们就天天打电话来反映,这事情如果再捅到上面,上面查下来我们就不好交差了。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里租了,还是搬到别的地方吧。”

我心中一惊,立即想到前两天许云茹与院门口那家女房主的口舌之战,八成是他们那一家人在背后使的鬼。真是太卑鄙了。我暗暗地骂了一句,只能对民警同志点头说:“好,我尽快找房子搬走,不为你们添麻烦。”

从派出所出来,天色已很暗了,我一路感叹人性的丑陋。眼前时而闪现小院门口那家女主人阴森森的毫无生气的一张死人脸。刚进胡同,差一点撞着暗影中的一位老头。“小伙子,在想什么心事呢?走路要操心一点儿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我定睛看,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光秃秃的脑脑袋,佝偻着腰,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记不起来。

“怎么?警察找你了吧?”老头问。我“嗯嗯”两声,并没有在意他,一门心思想如何尽快找到出租房,搬离这个是非之地。我把被北京崇文门派出所警察同志亲切召唤的事情与许云茹说了。许云茹非常生气:“肯定是这个院子门口那家的女人暗地里捣的鬼,往派出所打电话举报咱们。我们才刚来几天,怎么派出所的人就知道这房子出租了呢?” 许云茹实在气不过,要立即去找院门口水池边的那家女人论理,我说:“算了算了,你又没有抓到直接证据,如何就认定是那个女人呢?你这样去岂不是自讨其辱吗?”

许云茹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总算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但口里仍在骂:“没想到这里的北京人竟然这么坏!明明房子不让出租,房东老太太却不告诉我们,偷偷地出租给我们。现在我们还得重新找房子搬家。虽然咱们家没什么家具,但他们上下嘴一碰容易,我们搬一次家容易吗?”

我说:“咱不能辛苦人家警察,就只能辛苦自己了。我已经答应民警同志要尽快搬家。”妻子说:“刚搬来就要让我们搬走,我不走,只少不会马上走。即便重新找房,也得给我们时间吧!”

晚上睡在床上,我忍不住长吁短叹,人心不古,离开家乡到北京漂泊,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再遭遇坏良心的北京土著,在背地里给你使绊子,那境遇可就更惨……这样想着不知何时睡去了。半夜,我忽然被一阵怪异的喘息声惊醒,睁开两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我微微抬起身,支起耳朵倾听,声音似乎并不是来自右边邻居家的那个从没见过面的残喘老头,而是来自我们隔壁那一间不能称作房间的狭窄的小厢房。

声音在我睁眼的一刹那,突然间变得小了。当我支起上半身要坐起来时,那声音微小得几近于无了。随着我身体的移动,床下发出“吱吱”两声,我坐直了身体。“HE--HE--HE--”从黑暗中,我分明听到了小厢房里传来人的呼吸声。那个房间里真的有人吗?不知为何,我的面前又闪现出一个佝偻着腰的干瘦老头,古胴色的皮肤,光秃秃的脑袋。我似乎看到他正躲在小厢房后面,探着身子侧着脸偷窥着我们夫妻俩。

漆黑的夜里,一对年轻的夫妻在房间睡觉,一个诡异的瘦鬼似的老头在旁边暗暗地看着!周围是死一样凉冷的空气!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年轻的热血骤然暴发,我猛地跳下床,鞋也顾不得穿,去寻那墙上的电灯开关。摸了又摸,终于摸到灯绳,用力“叭”地打开的灯,房间里顿时一片光明。光明能驱赶走邪恶!但小厢房的门口仍旧一片黑暗,那里没有门,也没有挂布帘子,只有一个黑黑的长方形入口。“HE--HE--HE--”仍有细微的喘息声从小厢房里传过来。我记得那屋里最下面是一张单人床,单人床上扔着杂七杂八的包裹和烂椅板凳。现在在那张单人床上,会不会躺着一个古胴色的皮肤、光秃秃的脑门儿、佝偻着腰的干瘦老头呢?他正仰面躺着,像死一般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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