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05月25日
(2010-05-25 00:2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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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不自觉的,点开博客。
也曾是一个满眼亮黄路灯的夜里,也是独自回家,背着包。
刮很冷的风,才喝过酒,新年的钟声敲过,路上没有一个人。
那天夜里,走着,走着,发现不那么冷了。
那天午后,大风里,树冠下,沉默中,也会觉得温暖。
可是为什么,在今晚,明明是依旧喧嚣着的夜里,天桥上吹着浦江捎来的湿暖的微风,而我,竟如此孤单。
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失态了。小气任性的推门而去。留下一屋子的诧异。
电梯里,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涣散,荒唐,尴尬。
你,还是我么。
才出门,忙着给大家发短信道歉。却无从解释,不是不想,是不能。
没有公车了,步行回家。
路边的便利店,没找到想喝的饮料,没有爱抽的烟。阿姨警惕地打量着迟迟拿不定主意的我,迅速地回避着我不友善的目光。
一把夺过找零,塞进兜里,没有表情的离开。
余光看到,她对着日光灯,再三检查我递过去的百元大钞。我转身盯着她,直到她怯怯地微笑着,把钱装进收银机。
表弟睡了,桌上留着满满的菜。
拉开冰箱,路灯一样亮黄的灯光把脚下的那一方照亮,微光在黑暗里静静撒了一地。
抓出一罐啤酒,干冷的易拉罐迅速凝满水汽。启开,浅浅抿上一口。
蹬掉白色跑鞋,解开一粒衬衫的扣子,点着我最不爱抽的中南海,打开电脑,又抿了一口喜力。
等待开机的片刻,摘下眼镜丢在床垫上,一片迷糊中,那件还没洗的桃红色T恤,嘲兮兮地躺在枕边。背后的字母露出一半,i
am
昨天夜里,另一个不能提名字的朋友,说正打算离开相伴多年的女友。近来夜夜晚归,只因心里有鬼,愧于面对。
还聊到很多朋友,大都是侠肝义胆的兄弟,却纷纷在这个时候,已经或希望结束一段段不算短的共同生活。
我终于知道,并不是只有我会忧愁纠结。而他终于知道,我为什么需要写下这些文字。
习惯在这里留一个远远的寄托,就像刚才一路往回走时,心中默念的那口冰啤酒。如果回家发现冰箱空空空如也,会是如何的伤感失望。而这一刻的些许满足,就像远远地看着在意的人,等很久撞到一次目光的接触,也已经足够。
周五,几百人的聚餐。有新人,有老人。有的哭,有的笑。
礼貌地喝了几杯酒,享受酒桌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小小的意外的惊喜,还小心着不要被人察觉到我的快乐。
我想起也哭也笑的从前。我知道是岁月让我懂得了克制和掩饰。虽然我也曾头也不回的走掉,却仍在钻进站台后,听一列列地下铁呼啸着开走,懊悔着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期待和渴望。
我以为逼自己远远的看着,不哭,不笑,不闹。可以让一切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太多东西,借出去就收不回来。前两天坐车,一个司机告诉我他借钱给老邻居,多年都没有还。为此家里颇有微词。最近正好赶上老屋拆迁,想以共享的房卡为要挟,逼老邻居还钱。
他却说,给他钱的时候,就没打算要他还,谁都不许压着房卡。
他告诉我,情分这个东西,给他了就别老念着要收回。
我沉默着打量他,50多岁的年纪,矮小,黑瘦,眼袋很深,嘴唇干裂。唇珠的左侧有一颗不太美观的黑痣。
会不会有很多时候,借东西给人的时候,我们和这个其貌不扬的出租车司机一样,其实已经抱着给予的觉悟,生怕别人来还。
予取予求么?对有些人,是的,我愿意。
那些还会相信的年纪,其实我们都不太懂得。
如今开始懂得,却已经不太相信了。
还有一个朋友说,担心,因为领导找谈话,种种迹象表明即将被提升。
“我不想被提升,因为我不想进入那个地方,变得和他们一样。”
你所在的系统,我承认,我所了解的越多,越容易心生厌恶,这一点,蜗牛和我同感。
这也是为什么,和你的同僚们打交道那么久,却少有称得上朋友的人在身边留驻。
念的起的人里,大多数和你一样,在微醺时低声叹息。
我知道你一直在动摇,因为你时不时发现了自己究竟向往着什么,接着怀疑,是否已经无法离开,即便厌恶着。
而对自己的向往,有时候,你也并不那么确定。
所以当我今天不愉快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很多生活里不相干的事情,想起和你的一些对话。
谢谢你,相信我,找我分担。
……
总是出现那么多不能提及名字的朋友。
欢迎对号入座,欢迎光临。
我想之所以我可以背负你们的秘密,一次又一次,只是因为,我从来不问,从来不说。
而属于我的秘密,请你们原谅,我不想说。
于是这种分担的好。此刻,我享受不到。
点开开心网,想记录,写写删删,留下一段空白,关闭。太多人了,为开心而开心网着。
不开心的时候,我找另一个自己分担,在这里。
虽然也有过客,但生命中所有最重要的人,都会来这里看我,无论相隔多远,时隔多久。
这是另一份守望。我同样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