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丰警方进京拘传记者”事件发生后,《法人》杂志总编王丰斌,近日向杂志主办方提出辞呈并得到批准。据记者了解,王曾以杂志总编名义发表声明,这篇呼吁“发生在记者身上的噩梦永远成为过去”的声明,是王丰斌去职的直接导火索。与此同时,原“争议报道”的主人公、西丰女商人赵俊萍也撤销了二审上诉;西丰县委书记张志国名列616名辽宁省人大代表中。(《南方都市报》1月29日报道)
该辞职的辞职,该撤诉的撤诉,该当人大代表还当人大代表。尽管事件发展到这个地步,任何人都能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凡拥有正常思维的人都不难看出,在沸沸扬扬的新闻热点过后,事件的余波,仍然是在按照一些有形无形的惯性发展。而这种惯性带给人们的强烈信号,在于权力阴影之下的弱势群体,不仅力量尚处于弱小散乱状态,而且连出击的对象都不易搞清。
你赵俊萍不是总与县里的拆迁政策过不去、以短信的方式发泄不满吗?县法院就判了你三年半的刑期。你不服吗?你配合记者采访揭县里的老底吗?现在连记者都被“拘传”震住了,你不是也乖乖撤下了继续上诉的状子吗?你《法人》杂志总编拍案一怒为正义,可到头来连杂志的主办方都无法理解你,你不是照样要被迫辞职吗?尽管谁都知道,没有县委书记的指令,县委宣传部、县公安局等部门负责人,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进京拘传记者的。可是县委书记一句“不知情”,不仅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甚至省人大代表的头衔也丝毫没有撼动……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一种力量的推动?还是有意的模糊?
民间向来有“胳膊拧不过大腿”之说,在这一起“案中案”中,谁是“胳膊”一目了然。但谁是“大腿”,却如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楚。请看,“记者遭拘传”事件被媒体广为报道后,西丰县官方派人进京,代表县委县政府专程登门向《法人》杂志社、朱文娜本人表示道歉。这样一起轰动全国、影响恶劣的事件,如果道歉意味着是非得以澄清,那《法人》杂志总编的被迫辞职、西丰县委书记照当人大代表又如何解释?如果道歉仅仅意味着某种策略需要,那策略的初衷、背后的深意又是什么呢?谁能帮我们解开王丰斌、赵俊萍、张志国三个人在事件之后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不同?
“希望发生在记者身上的噩梦永远成为过去”,是王丰斌的由衷感叹。但是仅从“辞职、撤诉、人大代表”这三个关键词上,他所说的噩梦是否真的不会在其他时空继续上演,一些人是否承认这是一场噩梦,目前来看都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才是此事真正令人沉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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