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科学家们的孜孜探索,我们现在知道宇宙是在约150亿年前,在一次大爆炸后产生的。问题是:大爆炸之前“宇宙”(那就还没有这个东东,随你把那一团混沌叫什么都行)是什么样的?
同样,科学家们也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绝对零度是零下271度,永远没法再低了。但是,零下271度以下是怎么回事?
还有,在不那么严谨的社会科学领域,这种追问更是比比皆是:美是什么?浪漫是什么?人是什么?爱是什么?
好了,现在,至少大部分人都已经承认:它们没有答案。
对终极问题,我们不是放弃想象和探索,而是需要明白,那些问题不应该这样被追问。
先进的思考模式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不是这样的了。再对一切事物问“What”(是何)已经不合时宜,现在是问“How”(如何)的时候。当“How”搞清楚了,“What”也就不言而喻。
当一个人能说明白玫瑰或张靓影(本人不算凉粉)如何美时,他实际上就知道了什么是美;
当英国作家毛姆在《中国屏风》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在一个夏天的夜晚,和一群朋友在一艘小船上围坐,在烛光下聊天,听到轻微的水声,看见斑斓的水中月光时,他知道,他触摸到了浪漫;
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做傻事时,即使他不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他也知道了爱;
当我们能测量、能感受、能传送、能使用电力时,我们也就清楚了电是什么。
或者,用一个更经典的比喻:当你看到一个东西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吃鸭子的食物,喜欢和其他鸭子呆在一起时,你就知道,它就是鸭子。
这勉强可以算作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的翻版。它提醒我们,当对一些终极问题的追问没有答案时,我们应该如何着手去“破局”。
改版后的杂志出来了,有人问我:你心目中的最好的商业杂志是什么样的?也有人问:你想把杂志办成什么样的?
我曾经试图回答,但很快就发现那是在回答一个没有答案的终极问题。其实,如果我能够在每期杂志中看到精彩的商业故事,热门话题的深入讨论,一针见血的新观念,非常新鲜的简短资讯,生动的市场操作介绍,最畅销的商业书摘等,我就会知道,我看到的是一本最好的商业杂志。
更具体一些,像“什么是精彩的商业故事”的问题也同样没有答案,只有当我能从一篇故事中感受到商业活动的生动气息,甚至感觉置身现场时,我才能略微知道,我看到了精彩的商业故事。
不必追问终极问题,陷于其中不能自拔的人将会导致不愉快的结局。就像本文的第一个问题那样——“大爆炸之前世界是什么样的?”这是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向一群科学家们发出的问题。当时,这些精英人物正在为获得一笔科技拨款向戈尔游说。拨款将用于建造一个巨大的电子对撞机,以更加深入地研究宇宙起源。戈尔的问题科学家们无法回答,也没法让戈尔放弃这种过时的思考习惯。最终,拨款的提案没有通过。
一个与时俱进的思考模式多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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