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  白

    不经意间，中国女排与中国男足“狭路相逢”了一回。我说的是这些天，她们和他们同时出现在国际赛场上。当然，她们的赛场用“国际”来涵盖已嫌太小，用“世界”才恰当些。她们参加的是世界杯，目标是在世界排坛“保六争三”；而他们参加的是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目标是能够打进“亚洲十强”，然后再去争夺代表亚洲参加巴西世界杯的名额。因此，别看她们和他们征战的“世界杯”大号相同，性质迥异。

    当中国女排“狭路相逢”中国男足，难免给两支队伍做个比较。总的来说，这几年二者的命运相当，也就是都不那么景气。除了去年在亚运会上夺冠呈现了一抹亮色，中国女排在很多赛事上都有点儿灰溜溜。3个月前，她们在世界女排大奖赛总决赛中4战全负，在总共8支参赛球队中排名垫底，创下了参加该项赛事的最差战绩，不仅输给塞尔维亚、泰国这样的二三流球队，还有单局12分、11分等尴尬纪录。本届世界杯，她们完全是“哀兵”出征。中国男足呢？从来没有高调过，有时不免吹吹牛皮是另外一回事。“狭路相逢”之际，中国女排带给了国人惊喜，而中国男足则“一如既往”。前些天他们出征客场挑战伊拉克队，换上了全新球衣，将之前复古的立领设计改成更为明快的圆领设计，添上了龙图腾，融入了理念云云，然而外在的东西终究是形式上的东西。

    在与意大利、巴西和美国三强的对话中，原本上下都已经承认与对手不在一个层次的中国女排，均是在五局大战后以2-3惜败。尤其是今天面对夺冠热门美国队，虽然输了，但在总得分上以110-108力压了她们，倘若在把握机会能力上有所突破，胜负真的很难逆料。重要的是，中国女排在面对强手时打出了信心和气势，至少让我们看到了强者回归的风范，看到了中国女排重新崛起的希望。反观中国男足，两次面对多年饱受战乱的伊拉克队，仍然力不从心，非赢不可的比赛却相继告负，让我们看到的弱者更弱的态势。11月15日，当他们终于以4:0赢了新加坡时，正同媒体所刻薄的：孩子死了，奶来了。

    纵深地看，中国女排曾经有过“五连冠”的霸业，雅典奥运会上亦曾再现辉煌，其状态就像正弦曲线一样呈波峰波谷走向；而中国男足则始终乏善可陈，也用“线”来比方的话，如同影视里表现垂危病人时那个显示生命征兆的仪器，基本上呈“一条直线”。中国女排愈是有起色，愈是折射出中国男足的不堪。今天清晨，当伊拉克队战胜约旦之后，正式宣告中国男足结束了本届世界杯预选赛的使命，而中国女排还在继续，“保六”的目标已经实现，“争”到“三”，还可以直通伦敦奥运。中国男足永远没有奇迹，只有残酷现实，这该是最使人垂头丧气的地方。何以至此呢？洋教练走马灯似地换，银子大把地使，将士也非不用命，怎么连个“冲出亚洲”都成了奢望呢？大家都不要骂，辱骂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分析。在我的感觉里，要套用时下大家都烂熟了的“文化”做文章了，不是文化程度的那个文化，而是文化基因的那个文化。这东西听起来“玄之又玄”，但或许真的是“众妙之门”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30年前，1981年11月16日，同样是在日本，同样是世界杯，中国女排以七战七捷的佳绩登上世界之巅。衷心希望中国男足也能给国人奉献一个值得回味惊喜的日子，我们都保持足够的耐心吧。愚公看不到太行王屋二山“何苦而不平”的那一天，但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吗？

    2011年1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