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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回来的植物

(2014-06-03 21:22:00)
标签:

藤儿

希腊

柏林

植物

成痴

分类: 如实写作

偷回来的植物

                                (2014年与柏林告别)
    柏林家中爬满一个窗台上的藤形盘状植物,它其实并不开花,不会鲜艳夺目,也没有娇羞可人之态,粗一看时,甚至给人几份丑态,就是说更谈不上可爱。它如今却让我写此文,还让我对它牵肠挂肚,细致品名,至少有几份韵味。

从图片上可以观察它,藤茎粗壮,捏可出水,叶成扇形,初长成时,色泽鲜嫩,粉嘟嘟如初生儿般的皮肤,吹弹可破。它有两个独特处,喜光惧寒,如放阴冷处,将会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肯生展。在阳光照耀时,便快速生长,我细细研看时,甚至会听到它身体吸光吸热时发出的“滋滋”声。另外,就是喜水,剪上一节,放水瓶中,不知不觉间,生满了根须。就是扯下两瓣叶子,置于塑料瓶口,不几日,它就会探头探脑生出一些细碎的根丝来。

这是我对这株盘状藤形植物细细观察时,才有的体会。

我第一次见了它有些怪里怪气的长相,便欢喜上了它。还决定带回中国。遇事要有个理由,比如我为什么要把带回来,毕竟私带植物是违法行为,抓住了要处罚,或者训斥,场面上尴尬的。

这植物应该是我女儿去希腊游玩时,捏了指头般大小,夹私而回的,再由我夫人养植而成。夫人听了,很是不爽,你什么时间提供费用让女儿去希腊游玩过?噎得我一下没词儿,女儿好心好意在一旁纠正过来。是潘阿姨从希腊带回,这个女人,用女儿的话说,是值得她叫干妈的,尽管她和我夫人女儿很亲昵,自然不应该成为我带它回国的理由。如果因人而起念带回,今后会有麻烦的。

喜欢它什么呢?长得怪里怪气,因本人也是个怪里怪气的样子。喜欢它长得盆满钵满的充沛感?还有那么精力旺盛感?那种快速生展的能力?或者说,它正好打中我的下怀,就是暗合了我某种心态,总而统之,我决定把它带回来。

夫人表达了对我决定的支持。偷回来的植物(刚带回武汉的模样)

 

 这是201311月中旬,柏林和北京和武汉室外的天气很冷了,带它回来,要它经受寒冷,无疑是一次折磨。我小心剪了一节儿,台湾茶叶罐是铅制品,细长轻便,保温不渗水,盒中加点清水,放在茶叶罐中。茶叶罐密封很好,如果紧紧扣上,它透不过气来,肯定会得闷气而亡的。我打消了最初托运的考虑,携带其身,上了飞机,气温空气也适当,便可以放置于坐位前的小袋中。决定随身携带,怎样过安检,这可是一个问题,想到越是危险处就越安全,觉得把它置在双肩包旁的外袋里,给人感觉随时可取的茶叶一样。临行时,把托运和随身行李预演了一遍,觉得茶叶罐中装植物,实在是大有掩人耳目之嫌。彷徨一会儿,想到应该再带一只茶叶罐,这样双肩包的外袋中,一边一只茶叶罐,足可以混淆视听了。主意拟定,感到心中稳妥多了。心这么安定,有种预感,它是可以随我回中国的。

偷回来的植物

                                        (2013年10月间长在柏林家中)

  到了第二天晚上七点,夫人驱车送我去柏林泰戈尔机场。先是托运,稍有超重,还算顺利。再过安检,双肩包背上,手提两只行李,穿厚厚的外套,这一些都得缷下来,放在行李带上。我的心里一阵踌躇,好像这条黑色的行李带运转得很是漫长。过了安检门,有一德国大妈开始对我检查,我还随身带了一小瓶德国洋酒,德国大妈看了看,摇了摇,对我笑了笑,似乎宽恕我这个酒鬼的那种笑容。正待我松口气时,到最后一刻,德国大妈居然双手紧握两只茶叶罐对着我,那一副要我拔开茶叶罐的表情,意思是说,洋酒给你带上了,但茶叶罐还是要检查的。我心里一个“格登”,闭了一下双眼,正要拔开铅合金盖,大妈却摇了摇头,将茶叶罐放在我展开的双手中,还算好,一场虚惊。

偷回来的植物

                               (跑得很快,就上了海航的班机)

   上了飞机,找到座位,便把茶叶罐打开,让它冒出头来。这小子见我启开茶盖,似乎早己憋坏了,迫不及待地自己伸出半个头来了。我对它说,带你回去不容易呀,这只是第一关,别高兴得太早了啦。它亦摇晃了一下脑袋,有点安慰鼓励我的意思。

  机上无话。我昏昏沉沉地睡着,有时睁开眼来,也会看看它,好像在这种失重下,它更有生展的欲望。忙把它拿到机上厕所间去,加了一丁点儿水,再见它时,就有汪汪儿之感,汪汪儿是什么意思呢?应该是水汪汪绿汪汪的那种韵味吧。

北京机场临近,广播里例行要播送一些“不准”,这次听来,夹带植物的“不准”异常刺耳,感到我的行为十分严重。在德国过安检时,他们是例行公事,但在中国,这个是比较严厉的了,就是说,一经查出,肯定会处罚和训斥的。

                       偷回来的植物(偷带它的两只台湾茶罐)

我不由得手心冒汗了。

下了飞机,本人执十年的外交护照,这次感到多少帮了这个植物的忙了。护照的优势才被显示了一下,从绿色通道快速而出,放行也快。去行李领取处,领得行李而出,置推车上,我的前一位检查,后一位也被查行人员检查,我忙把那个一直没有什么用场的外交护照,放到推车的行李上,检查人员见了,面无表情不管不问地让我过去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管我的小技俩,他们抽样漏掉我而已。

这个植物的历险经历就这样在庸人自扰中度过了。回到北京常住的如家快捷酒店,约上几位老友,要他们为我接风。实在忍不住,把它带到酒桌上来,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描述了它的历险经历。大家不失时机地夸张地称赞了一番。

果真有了一些效果,大家拿着这的茶叶罐中的藤形植物传看一遍,有两位朋友讨要起来。我便许诺了,待我回武汉,把它养成,给你们俩位捏一点儿来,放阳光处,暖气片上,生长特快。回到武汉,怕养不活,便分两处,一处给会精心伺候花卉的小妹,让她领养。一处放在我朝东的办公室窗台上,在上午11点前都有阳光直射过来。

分而养之,更是验证了我的判断它喜光惧冷的习惯,放在小妹家一楼院中的那一小节儿,迟迟生展不出,放在办公室中的那一小节儿,生展得十分茂盛。我往往喝过的茶叶,放在花盆中,有时喂些隔夜茶,茶末和茶汁喜生小虫,在办公室里到处翻飞,我也不管来人的不适了。如此精心,它对我的回报也日见可观,几日不见,它又冒出了一个小头儿,几日不见,又开始分枝来。

偷回来的植物

                                  (朝东办公室的它)

  此端午节回宁,我便把它和几根吊蓝放在一只小塑料杯中,钻武汉地铁,过安检,再钻南京的地铁,过南京的安检。众人匆匆忙忙中,鲜少关注我手中之物,只有一老太,问这个长得像瓜儿的玩艺是个么事?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便称是个藤子。

回到南京。分两瓶养起,一只将两片叶插入瓶中,另一只带茎和叶儿。现今朋友相请,慢慢地回归家庭聚会模式。在家吃请时,故会把它作个话题,我依然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众皆啧啧称羡,便称若长大些,要个枝儿养起来。恰指一算,这个从德国带回,从希腊长成的藤儿,已经许配给了十余人了,至少分布四个城市。

有一朋友韩大姐见了,说它定是一种药材,因为叶儿对衬长着。我依稀记得,什么书上讲过,凡可入药物植物,皆长对衬叶。这一理论是不是对欧洲植物也适用,就不好判断了。

偷回来的植物(女儿养植)

昨天女儿和她妈聊天,也谈起这个植物,便发来一张她在法兰克福养的植物,那个水下的根须,着实把我惊了一大跳。

昨天又来一波儿朋友,都是很有学养者,有成就的人,聊了许多养生的话,我也同样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来。介绍完之后,我想说,其实,在不经意之中,我带回了它,再养着它,慢慢地,每天都要见见它,不见心里头就着慌。大家从各自经历出发,说了一些养育成痴的事情,便叹谓曰,人生即便如是也。

实在说,到如今,我写了这么多话,还叫不出它的名字来。但它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了。

偷回来的植物偷回来的植物(带回南京生长的两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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