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开博一年,要我写篇回忆文章,我一直没有写,他喜欢打电话催之,像我欠了他的什么文债一般。见黑哥有电话来,心知上门讨债来了。想躲,又觉躲不过,便接电话。果一通指责。黑哥多指责,我把他拉下了水,就不管了。说这种做法实在不仗义。我忙陪个不是,便应酬着说,马上写啦,马上写。一转身,就忘了个干净。
从前的黑哥不是这样的,这几年退休,像换了个人似的,大彻大悟,把自己境界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常暗叹,我退休之时,不知可有他这境界。
他的读书,有了系统性,他的写作,也变得格外深沉了。不仅这样,他每年去玩,也有系统性了。我中国跑的地方可谓多矣,国外也去了许多地界,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去了哪里,好像在看庙,一问什么也不知道。”看看人家黑哥的玩法,就知道什么叫文化了。玩出了文化,那些地方,我也去过,就是想不到它的历史和文化来。他这些搞法,弄得我灰头土面,实在是这个说不出的这个,意思说,老黑子,你把自己拔得如此之高。硬是把我们这些人比着成了俗人俗物,也实在不够弟兄朋友么。你不是太残酷了么?这方面也折射出了老黑子,并非善人,也并非厚道之人啦。
其实我很后悔鼓励他开博的。现在真是大大的后悔,比如我现在要给他写篇“开博一周年纪念”文章,就是某种折磨。主要是他跑路,也让我羡慕嫉妒恨;他看书也让我羡慕嫉妒恨;他写文,我们现在叫码字,他写博也写出了文化,也让我羡慕嫉妒恨;他搞了一个三个端午的过法也让我羡慕嫉妒恨;一个一点情调也没有的黑哥呢?硬生生地把自己搞出了一点情调了。
特别有一点,是本人也有点成就感的,就是老黑子这人,一身兼两职——作家与编辑。弄得他从前的作品,写那么一段文,就要从编辑的角度审视一下,这些文章严谨是严谨了,但这么审视多了,文章就少了情趣列。他的博一开,文风大变,灵性了许多。如果黑哥不开博,文章永远一个“板”字了得,但他从来不表示对我的谢意,这叫我十分郁闷了。
如果黑哥不开博,我实在是不会这么全面了解他这些的。他开了博,我就方便系统地读黑哥了。比如他系统地读了梁实秋氏,我来通过黑哥的眼来读梁实秋氏。我只好放下了这硬生生的羡慕嫉妒恨,来学习黑哥,欣赏黑哥。在休息时,在换脑子,在上网时,突然想到黑哥,便去他博,交流他的交流,学习他的学习,旅行他的旅行。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后悔让黑哥开了博,却也进一步地读懂了黑哥的真性情。
2012年7月1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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