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我不喜欢穿带有鞋绳的鞋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不在留长长的披发,习惯了小小的平顶头;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着装,被年轻人认为是独特的,蛮有个性的,因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或九十年代流行的,它们质地结实耐用,我穿来经久不坏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春节的热闹离我远去了。就像今年这样,原本计划和朋友去三亚或越南什么地方度假。我那上了年纪的老娘便说,如果我不回去,她就拒绝做年饭。我便匆匆回到老家,她又迁就起她的长媳和孙女,哭哭泣泣一次。我便如去年般地告诉她,明年春节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起了。
初一便有一些后辈的孩子们奔跑着上楼来拜年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红包变得象征性了。也许他们快速地长大了,有些已经参加工作了。和我并排站着,甚至比较我还要高大了。
祖坟我一定要上,这是惯例。那里有我太多的牵挂,我的祖父母、父亲,他们拉扯我成人,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期望。就是平时,只要回去,我必为他们敬上一炷香,为在另一个世界的他们祈福。
再去大伯家,看看年迈的大伯父和姑妈。那些甘蔗般长大的侄男侄女们便满面春风地站在我面前,一个个红包发过去,他们退让着,羞涩地伸出手来。我的心情于是大好。
然后再去外婆家,遁着父亲遗下的传统,给许多舅舅们送上茶酒。给外公外婆上上坟。我的春节在简短热闹中便告结束。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喜欢上了独处,寂寞而宁静。上班时不会把家里的烦恼带到工作中,也不会把班上的人事纠纷带回来。我的生活向来是紧张而序,没有太多的个人爱好,似乎忙碌中寻找充实,充实中产生些成就感。
今年春节初二下午就回到武汉的家里。年迈的母亲给我足足准备了十余天的十多种菜肴。于是我便坐到了电脑前。近来对许多历史人物有些兴趣,结合从前的积累希望再查些资料写点随笔。
另一个心声却在呐喊。为什么不可以放纵一下,为什么硬要计划性,懒散一次又如何?显然这种心声占了上风。放下吧,纠缠不休的人事关系;放下吧,亲人间的相互误解和伤害;放下吧,一群群朋友们因为害怕寂寞扎堆的坏习惯;放下吧,为了名的努力为了利的算计,就这样简单而安稳地过个春节去。
于是,决定不去搞半点应酬的事情,不在串亲也不访友。每天让自己睡到九、十点。大看DVD碟片。躺在床上随心所欲翻书。二十五史中的经典人物被我一个个回忆着重新诠释得别有一番寓意,读史可随年龄的增长而生发新的见解来。从前一直静不下心来看的《唐代的外来文明》,也读得津津有味了。这个唐王朝许多方面开放的程度,其接纳的胸襟几乎不亚于我们当代。
简单,原来是一种生活态度,日子过得转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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