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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海南旧友重逢时
在决定去海南前,我正好去上海参加一个武侠颁奖活动。赶回来的当天,匆匆从机场回单位处理一些要务。哪知我接到了一位多年不见朋友的电话,他说要来武汉,属于私人性质的,不打算惊动官方了。我自然很快把他与我去海南之行联系起来,因为他是我1990年初时在海南认识的朋友,这么多年在北京摸爬滚打,应该有所成就。
我只好在晚上9点不得不又去机场,送他去香格里拉前,把他请到吉庆街大排档。
这里是武汉地域文化的一种集中体现之地,我们点的是湖北特色的菜肴,比如鸭脖子、莲藕汤、红菜苔、梁子湖的刁子鱼等,喝的是我泡制的药酒,耳朵灌满了各种吹拉谈唱的小调和地方戏曲。可是我和他大谈特谈的却是海南。因为他的缘故,时空倒转,回到了上世纪90年代。谈起过去来,我们放声大笑,总觉得过去的那些并不让人愉快的日子,是如此之亲切。他告诉我的武汉的弟兄们,我们认识是典型的不打不成交,当时是有人要他组织武警教训我一顿,于是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交往着,他三次来武汉,尽管一次比一次进步大,但始终会先见见我,我自然也很珍视这份友情,友谊应该是越老越好。当晚我与他都灌得烂醉而归。
他告诉我王总也要回海南,然后他问:“你们是约好了吗?”我说我还不知道他亦会同天抵达海口的,我听后多少也是惊讶的,觉得这是有点机缘巧合吧。我与他认识也是在海南。他堂兄是我大学的老师,来海口时介绍我与他认识了。我们便在海口交往起来,这是一个值得一写的传奇人物,这些年来涉足许多行业,做过房地产,包装过上市企业,投资拍过电视剧,现在据我这位朋友说,他想要去开发金矿。在海南认识后,他一直把我当弟兄看待,总会时不时冒出来迁就我。他来过武汉一次,从南京开车来,我当时把我在武汉的弟兄们集中起来迎接他,其实也大有向他炫耀之意。当他下了高速公路进入武汉的东城区后,一下冒出十多辆车为他开路。他极讲面子,见我如此用心,自然很是感动。我在三亚停留一天后,王总等得不耐烦了,便与西藏驻海南办事处李主任一同前往三亚,并在一个海军基地的小镇订了一个包间,请我吃海餐。我晒说我们有26人,你也要请。记得某年我们单位十余人从上海经南京,他也曾在夫子庙的一个豪华包间请过。他倒没有什么言语,却在这个小镇上的给订了个“鹿回头”豪包。我正好碰到几位同事,便顺手抓去。这顿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人一只巨无霸的大对虾,一只可以吃饱一人。
王总与我见面,也是笑谈闯海,所有过去的记忆都鲜活起来,我们大笑不止。
海南是我曾经呆过几年的地方。离开八年后曾返回过一次。现在又过了几年,这次年终评先,决定先进工作者游海南,我作为领队再次旧地重游。
(如果你认识他,你就会时时想念他的幽默)
平时对这块土地,也没有过多时间去怀恋,但真正要去时,却很是向往,我这里还有几位朋友和从前的同事,其中小麦和工商行的黄敏是本土派,苏群兄后我三个月从江西来,却不离窝似的呆到现在,成了浩浩荡荡十万人才下海南的遗珠者,他的幽默深深地吸引我,我们从没有中断联系过,但见面却不多。他把女儿送到武汉念大学,原以为会见面多些,其实他只来一次,我却在上海。多年前,他在武汉住过几天,带来几瓶鹿龟酒,见了我的面,开口便打趣我:“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丑?”气得我不喝他带来的鹿龟酒,他很失落的样子。去海南的前一天,我便通知他了。他正开车去兴隆的路上,得知我来,决定今天赶回来。
我到了机场后,等待中知晓飞机连续报晚点三次,从7:45分到8:45分,然后又9点登机,可是到了9点时,广播里却说,必须到9:45分起飞。我只好发短信给他,取消与其他人的聚会吧,但他不能幸免的。
这次航班有个晚点物点。去时连续晚点三次;回时本订的是10:45上飞机,晚到零点20分上飞机,回到武汉时,已经凌晨4点多钟了。想想也是,1700元价,5天来回,旅游部门亏得大了,安排了许多自费项目,我们无心去玩。安排的航班时段不好在情理中,至于晚点是在正常不过了。
飞机到达海口美兰机场时,已经到了零点。到达海口华侨大厦时,已经到了一点多钟。我见一矮个子在宾馆门前晃悠,一眼认出苏兄来,这小子嘴巴损人,尽管他这次见我时西装革履的样子,走近瞧甚至连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染上一头黑发。我先下手强地打趣他,以报十余年前的一箭之仇:“苏群呀,你怎么这么丑呢?”他听后立即明白了什么似地哈哈一笑:“你又在报复我。”
我放下行李后,便随他出去了。他拥有了一辆白色小轿车,可见生活质量已经大大提高了。我们正好经过小麦的住处,他现在已是海南公交汽车公司的职员了。苏群称约上他。
(那个纯朴的海南崽,成了个厚实的中年汉子)
小麦是海南本土人,那时是现代青年杂志社的出纳兼任《海南青年报》的编辑记者。他身体略显单薄,口出的海南话慢条斯理,总会使人生些爱怜来,性情善良而单纯,常称自己是海南人的精英。发誓要找个大陆女子做老婆,利用工作的便利,与一个常州向编辑部写信的女孩子拉扯上了关系,半年通了许多信和电话,首先是寄希望于那女孩下海,但因工作不好找,他自己决定为了爱情投身大陆建设。我们常搞笑似地鼓励他,他却总会信以为真。他果真按我们的设计去常州,可是呆了几天便怏怏而返。回来后向我们抱怨,不见面谈得挺火热挺投机,见了面却无话可说了,我们万没想到会弄成这般模样,怎么也难以安慰沮丧的小麦。
我们在马路边上等他,我抓住苏群在他车旁照相,他说自已有意把相机放到家里没有拿出,不想我早备有。不得已只好听我摆布。小麦走来,见两个“倒丁”夜半在一闭塞街道处照相,怎么也想不到是我们俩。我见他远远而来,样子尚在,但身体已经发福成了一个典型的中年人了。于是我们一行找到电视台旁的一家通宵排档,我最有记忆的是“打边炉”(靠马路的排档之意),想吃东山羊,喝鹿龟酒。这两样全然没有了。苏群一听,连陪不是,忙开车找了大半条街。店铺关多开少,鹿龟酒已经不在海口流行了,自然产量也少了。
还好,旧话可以重提,旧梦可以代酒自醉,我们几个都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往往你开个头,就被他打断,而他说了一半,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于是大家一块打着哈哈,其实许多话说来也显多余的,因为我们从前就建立了共同的默契,有了共同的话语圈。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4点将至,苏兄送我回时,5点多钟了。
那时真的挺好,我居然每天骑一破单车,骑40分钟,骑到海边白沙洲去畅游大海——月光下的银色沙滩,对对情侣,丛丛篝火,窃窃私语中,我沿海岸线慢慢地品海,就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上世纪90年代的闯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