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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7月16日:登临诗刍议(二)

(2009-07-16 22:18:13)
标签:

课间休息

分类: 怀旧

2009年07月16日:登临诗刍议(二)

               

                 登临诗刍议(二)

 

登高而思,思念亲人、友人、家人、恋人。古时交通不便,音书难达,登高远望,便成了寄托情思的一种惯常方式。楼窗月夜,栏槛雨暮,远望中蕴蓄着多少希冀!希望,希望,希冀与远望,就是在登临中合为一体的吧?

 “踏阁攀林恨不同,楚云沧海思无穷”(《登楼寄王卿》),是韦应物怀念他的朋友。离愁别恨浓烈,却又吐诉尽出,是登高而使然吗?

“百感衷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登九峰楼寄张祜》),是杜牧之劝慰他的朋友。愤慨浓烈,却又诉之于慰勉敬重,是登高而使然吗?

“月明楼高休独倚”(范仲淹《苏幕遮》),“不忍登高临远”(柳永《八声甘州》),身已登临,偏说“休倚”、“不忍”,正见思乡纡曲心境,也毕见因思而登,登而更思的情怀。也只有豪放如李太白的,才能在“抽刀断水水更流”时“对此可以酣高楼”(《宣城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吧?

 登临怀思的诗句更多的是恋情诗。游子高山怀乡,闺人层楼痴远——在这古老的定式之途上,踏印着多少诗人的屐痕!大约是文士以豪放自诩,羞于直吐儿女情长的缘故吧,诗人大多充当闺中代言人的角色,很有点“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诉人之情,托己之怀的意味。梁元帝萧绎的“登楼一望,惟见远树含烟。平原如此,不知道路几千”(《荡妇秋思赋》)应是这类诗中较早的一首。传说为李白所作的《菩萨蛮》、《忆秦娥》被称为“百代词宗”,正是“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和“秦娥梦断秦楼月”,感召着一代又一代的词人。从张先的“忆郎还上层楼曲”(《菩萨蛮》)、欧阳修的“楼高莫近危阑倚”(《踏莎行》)到蒋捷的“楼儿忒小不藏愁”(《虞美人》)、元好问的“楼前小雨珊珊”(《清平乐》),诗人倾诉了多少闺情哀怨,寄托了多少丈夫柔肠。闺楼寄怀成了古典诗歌中悠长的主题。

 代拟闺情终究隔了一层,这类登临诗的圣手当然是易安居士。“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孤雁儿》),“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点绛唇》),从早年伤离、中年悼亡到迟暮孤寞,李清照真可谓“倚遍阑干”“尝尽愁滋味”。《漱玉集》中簇簇哀怨蕴藉的名句,的确让古往今来的读者怦然心动,神伤泪垂: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

2009年07月16日:登临诗刍议(二)

 

 与登临怀思的诗词相映并辉的,是那些感怀身世、时事、国事的诗词。这类大题材登临诗的主旋律是那些高唱入云的豪放诗篇。

 在党争中备受磨折的李商隐“上尽重层更上楼”,发出了“不知身世自悠悠”的沧凉慨叹。(李商隐《夕阳楼》)素以笔触细腻著称的诗人,登临诗篇蕴含着深沉的悲凉。

 怀有经纶济世,旷世抱负的杜牧之写道:“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杜牧《九日齐山登高》)一向诗风俊逸的达人,更是在登临中尽显自己可爱的人格。

登临每每与身世际遇的壮怀相关联。“百尺阑干横海立,一生襟抱与山开”(陈与义《雨中再赋海山楼》)便是鲜明写照。登临又往往与国事、时势有不解之缘,“怒发冲冠,凭栏处”(岳飞《满江红》)即为个中翘楚。

 在登临诗的长廊内,我们看到了城市沧桑:“禾黍半野蒿,昔人城此岂知劳?”(许浑《登洛阳故城》)。在长廊内,我们看到了大河溃堤:“黄河西来骇奔流,顷刻十丈平城头。”(郭祥正《徐州黄楼歌寄苏子瞻》)。诗人登高俯察苍生,诗人凭槛述录历史。诗圣杜甫用如椽大笔写下了时代的史诗:“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发出了“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的爱国警号。(杜甫《登楼》)亡国皇帝李煜蘸着泪水,绣织着亡国的哀怨:“无言独上西楼”,“剪不断,理还乱”(《相见欢》);“高楼谁与上”,“往事已成空”(《子夜歌》);“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浪淘沙令》)。我们的诗坛不能没有杜甫,杜甫在登临中一步步了遂着“会当凌绝顶”的少时宏愿;我们的诗坛也少不了李煜,少不了供他凭依的那些楼栏。

 如果说李煜的凭栏只是为一已之私的皇位,我们在欣赏他那达难达之情的技巧时,又不能不咀嚼那种小男人的悲凉;那么南渡的宋代诗人群体,他们扼腕凭栏,把剑抚槛,留下了多少大丈夫“壮怀激烈”的诗章呵!

  这里有陆放翁雄浑的晚唱:“山河兴废供搔首”,“梦魂犹绕古梁州”(《秋晚登城北门》),这里有辛弃疾峻拔的吟啸:“虎踞龙蟠何处是?只有兴亡满目”(《念奴娇·登建康赏心亭》),这里还有陈亮、张孝祥、张元干、岳飞……可以说,历史上没有哪个朝代的诗人,像南宋诗人这样热衷登临,而且每登临必北顾,每北顾便目眦尽裂,血脉贲张。

 我常常想,如此众多的忠肝义胆,慷慨豪士,为什么最终也未能挽狂澜于其时?黄龙未捣,靖康耻在,北顾一百六十年,终竟连支倚江南半壁犹不保,这到底为什么?悠悠青史有案有据,登临的诗人也把他们的思索写进了历史的答卷,让我们展示他们血泪斑斑的诗篇吧……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辛弃疾《菩萨蛮》)——痴痴巴望着君主,而君主又那般昏聩,蒙蔽恒多。“北望神京,狡兔依然在,良犬先烹”(刘过《六州歌头》)——忠直横死林薄,权奸弹冠相庆,几成亘古法则。“寂寞凭高念远”(陈亮《水龙吟》),“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辛弃疾《水龙吟》)——在投降派重重打击迫害下,志士零散,豪情消磨。难怪少年时代“爱上层楼”的辛幼安,人过中年,也频频发出“休去倚危栏”的怅叹!这是怎样的民众心态与社会机制呵!把一腔腔男儿热血,泼淋成冷泪冰心——这就是登临诗向我们这些后人倾诉的亡国之由。

2009年07月16日:登临诗刍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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