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很少吃鱼,主要是不会吐刺儿。有一天夜里出去喝酒,要了一个鲫鱼萝卜丝汤,照理说喝完汤吃完萝卜丝就该适时打住。但我嘴欠,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当场就被一根鱼刺卡住了嗓子眼,而且怎么咳也咳不出来。慌乱之中我喝了一碗陈醋,并且咽了五个馒头。好在那时没《无极》,不然的话肯定会有人说我无耻,因为我把服务员的宵夜吃了。后来跟会吃鱼的人请教,他们说吃鱼时关键不能急,要先把刺摘净,咽下去之前再在嘴里用舌头过几遍。为此我还用一段时间观察邻居家的猫,希望它能收我作徒弟。因为卡刺儿,我还去过口腔医院。还有一次大白天的把家里的灯全开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老婆都把这个当成笑柄。
一个星期前,去密云水库吃开河鱼。整个冬天,鱼儿都是处于休眠状态,很少进食和活动。经过一冬的新陈代谢,鱼体中的垃圾及脂肪之类的基本已消耗干净,因此每年开春化冻后,打上的第一批鱼,味道是最鲜美的。车子开进一农家小院,身穿印花布的服务员热情相迎。小院的格局有些像《刘老根》里的龙泉山庄,看上去十分亲切。一打听是这家餐馆春节后开业的头一天。
翻开菜谱,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鱼十吃。我说十吃太麻烦,而且没那么多人,四吃足矣。鱼头拆烩,鱼肚红烧,鱼背糟溜,划水做汤。先上来的是糟溜鱼片,但不是南方的那种做法,吃起来有点像红烧。但我这个人吃鱼不怎么讲究,只要是活鱼,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接下来是鱼肚。味道跟糟溜鱼片差别不大,只是吃起来略咸。没过多久拆烩鱼头和鱼汤也上来了。颜色都是红红的。惟一的区别就是有的放了木耳有的没放木耳,气得我当时决定跟厨师谈谈。同时庆幸没有要一鱼十吃,否则真能被当场气死。后来那几盘鱼基本上都剩下了,下去最多的也顶多被动了几筷子。
回城的路上,特意在密云水库旁边绕了一圈。看见有人在冰上凿洞,边捞边卖,不禁有些后悔。还不如直接买回去几条,胡乱炖炖。另外,我得出一个痛苦的结论,那就是对任何美食都不要过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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