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胭脂是一个很老的香港电影,里面有美丽得惊人的女人,有鬼。而我对美,和对这个世界的恐惧的记忆,也许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些画是RORO画的,我迄今没有办法付给她钱,哪怕一点点。哪怕请她吃饭。她很懒,懒惰地让我羡慕。我希望我也这么懒惰,我永远不要这么勤快,这么担心,这么害怕。
我跟他说我的恐惧的时候,没有人要听,
我跟他说我的爱的时候,没有人要听。
可是还有音乐啊!
可是还有音乐啊!
这个音乐不是我一个人的。它是李维岩,耿放,雪刃,燕子,老唐的。我们付出了最真诚最贫瘠的那一部分。他们中间有些人,彼此不曾认识。不曾谋面。
和过往一样,我负责起名字,胭脂是没什么意义的,因为美,因为那些装饰性,脆弱的美,却完全是来自古代的,女性的,无意义的美。她是曲意奉承,逆来顺受的。它是那些不值得的爱情,却充满尊严和热情。
当大家都要听来自底层的粗糙声音的时候,胭脂给了额外的,甜腻的脂粉气,和19岁写过的诗歌如此一致,我有这样的勇气,这样俗气,留下重重口实,让人诟病,和你们背道而驰。
当我看到封套的设计时候,心想,毫无疑问,它就是我想的那样的。脆弱和乖张的,还有那么多的温柔和甜美。
你知道他们让我在许多人面前大声宣布一个事情,希望他们做到某件事情的时候,我鼓足了勇气都几乎做不到。可是曾经我这么大声地唱过歌了。
这是一张流畅的EP,它有着平庸之处,可是我依然很爱它。你们不要对它期待太高。它太甜蜜,太温柔,完全合乎常理,只是因为自己没有一点是合理的。
有了一张EP就很够了,虽然我们也许永远都得不到更多的合理的传播,可是我从来不去幻想过什么,现实种种。它让我感到自己还有些意义(可是我依然灰心得想哭泣)。我准备托朋友去刻200张。我只希望打印机的质量好一些。不辜负这些画儿和颜色。你知道,我话这么多,只想顺利卖出一些唱片。你不知道我看上去有多谦卑,就有多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