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wumei2215
wumei2215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0
  • 博客访问:44,589
  • 关注人气:381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金包里老街:吃多吃少盘子说话

(2016-03-07 11:00:10)

说是去九份,我们也没有多问,就跟着简大哥出发了。

车从我们下塌的位于敦化北路的酒店出发,几乎没费多少时间就上了阳明山。我以为阳明山是去九份的必经之路,没有想到简大哥心细,特意拐了个弯让我们看看阳明山的花钟。

(这花钟我们没有看真切)

我是何其幸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台湾同胞,就遇到了讷于言敏于行的简大哥。除了事先预告了2月17日有个接风晚宴和2月19日去九份外,从来不告诉我们下一顿饭到哪里吃吃什么特色的台湾美馔。其实,把我们从机场接到酒店又安排好了我们在台北一周中的重头戏,他完全可以放手随我们怎么活动,可他就是不由我们分说地陪在我们身边,不怎么说话,只负责我们走得开心看得开心吃得开心。

然而,“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怕老,故无情,我们下车放眼寻找阳明山著名的花钟,却发现大雾锁山,百米之外,一片空濛,花钟于是绰约得不容易捕捉。倒是近在咫尺的几树早樱,灿烂得恍若人工所为,让我忍不住趋前用手指捻着花瓣感觉了一下:台北春来早。

离开阳明山未几,雾气突然散尽,眼里的青山绿水变得澄澈而鲜明,这时候阳明山的花钟会不会让我们感觉不虚此行?可是,简大哥的默默陪同,让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重回阳明山,就随着简大哥的安排继续走下去。

后来,就到了金宝山邓丽君的墓地。这份让我意外的大礼,让我在那一个小时里饱受了因为怀念一个虽不曾谋面却给过我莫大慰藉的人而遭遇的巨大情感冲击——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只是,从精神世界抽离出来回到现实,现实竟是如此接地气:眼看时间已近中午,我不禁有些着急,给九份的时间还够吗?

车却在貌似一条老街的街口停了下来。“吃饭”,简大哥说。我虽心头一紧:宁愿不吃饭也要给九份多一点时间啊,可看见简大哥闷头往前去,我只好将一肚子的要求咽了回去。

果然是一条老街。像我们家乡江南的老街朱家角、邵家楼、南浔、西塘一样,先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街道上的此地特有的物品,摊位后面站着、蹲着、坐着的,则是一搭眼便识得的本地老人。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茎块植物让我好奇,问:“这是什么?”可老人家的家乡话我听不懂,到底不知道这种可能是生姜可茎块表面有螺纹状条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当然,我可以追上简大哥问他那是什么,简大哥显然已经被一家小饭铺吸引了。

这家小饭铺,不见大门,只见门槛。门槛外摆放着一篮篮新鲜的海鲜,海鳗、带鱼、秋刀鱼、切成大块的鲨鱼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鱼和虾。门槛里,是清扫得非常干净的用黑色釉面砖铺成的地坪,纵然进进出出端着盘子的人很多,都没有半点腌臜的感觉。一大脸盆已经卤煮好的鸭子摆放在我的左手边让我有些疑虑:干净吗?反正,我更爱吃鱼,就对简大哥说:“就这里吧。”心里说:吃完了赶紧去九份。谁知,简大哥扭头就往门外去,又往前走了几步把我们带到一家饭店的二楼。

与其说是饭店,不如说是食堂,灰白色釉面砖地面,黑色桌腿白色桌面的单腿餐桌一看就是制作粗鄙的东西,配以一个个黑色的圆凳子。有的桌旁有凳子七八张,有的则只有三四张——是食客随意拖拉的结果。我们在简大哥替我们选定的桌子旁稍站片刻,回过神来后纷纷替自己找了圆凳子拉到我们的桌边坐下,却见简大哥依然站着。正不明就里呢,听见简大哥说:“要有人跟着我去拿菜。”我一听,来了劲,跟着简大哥下楼出店门,走进我们刚才打量过的饭店。

一张硕大的白木方桌子上,摆满了装了盘的小菜,桌子后面站着三个女人,还在不停地往款色不一的盘子里装菜肴,鸡鸭鱼肉以及各种炒菜。来取菜的人川流不息,三个女人不停地将盘子放到桌子上后,倒也形成了很奇妙的平衡。

“喜欢吃什么就能什么。”简大哥对我们说,就让女人盛一盘子炒面。“两份还是三份?”“三份。”女人装满一盘子炒面递给简大哥,简大哥又端起一盘子卤鸭带着各端着两盘菜的我们如一支小分队出这家店门,在小街上步行数步,走进大食堂上二楼坐到我们选定的桌子旁。

一盘卤鸭、一盘炸酥鱼、一盘软炸花枝、一盘炒笋、一盘小炒、一盘炒虾外加一盘三人份的炒面,味道一般。如要选出七味菜中哪一道最好吃,毋庸置疑,炸酥鱼和炒虾,显然,这是一条紧邻大海的老街。

吃着鱼虾菜蔬,我一直在纳闷:直到这会儿都没见一个店员来记下我们吃了什么,一会儿可怎么结账?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吃掉的那盘炒面不是两人份的而是三人份的?正嘀咕着,来了个店员,看着我们桌子上的盘子跟简大哥叽咕了几句我们听不懂方言,就把账结了。

出了饭店,已经在简大哥的带领下沿着老街走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能压抑住好奇心,问:“他们依据什么结账啊?”“看盘子啊,盘子是不同花纹、不同颜色的。”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进出老街饭店的食客从来不曾有人为了少付一盘菜的钱而钻空子,是吧?小诚信,却让我莫名感动,于是,仰头望蓝天,又有新发现,这条老街有一个奇怪的名字,金包里。

闽南人喜好黄金。有一年去泉州,这座古意盎然的小城有一个令人诧异的特色,就是金店特别多,且橱窗里陈列的样品都粗壮得叫人咋舌。台湾与福建仅隔一弯窄窄的台湾海峡,两地的民俗彼此勾连,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当时,我就是这么理解“金包里”这个街名的含义的。回家以后,到底想探一探“金包里”的底细,这才知道我在现场的猜测,是度错了君子之腹。

平埔族,是指居住在台湾平原地区的原住民。汉人还没有抵达台湾拓垦、定居之前,台湾西海岸的平原地带从北部的宜兰、基隆一直恒春,就已经有许多不同文化、不同语言、不同部落的人群居住着。汉人踏足宝岛以后,汉人的文献里开始出现“平铺番”的记载。由于“番”字有歧视的意味,渐渐地,我们的历史文献里就有了“平埔族”这个称呼。400年前,金包里街周边主要居住着平埔族,他们开荒拓垦,使得这个地方能够绵延富足至今,“金包里”其实是平铺族“基巴里”的汉语译音。

“基巴里”与“金包里”的互相包容,使得金包里街上的小商小铺也是包容了原住民和汉人的勤劳和智慧,肉饼、老婆饼、凤梨酥、牛轧糖这些已然成为台湾名小吃的食品,看过去无不令人垂下欲滴,于是,就在一家铺子里买了牛轧糖和牛轧饼。银货两讫之际,竟然,掌柜的女子来自大陆大连。大连,大陆滨海的一座大城市;金山镇,台湾临海的一个小镇。大陆大城市的一名女子,肯将自己的后半生付与远离家乡的小城镇,“世界不会走到我身边来,所以我只好过去”,我佩服她敢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未知的勇气。

喝着金包里街上的唐山伯古味金枣茶,我们继续往前去,这就遇见了慈护宫。一如我们一路参观过的妈祖庙,慈护宫里也是陈设繁复,几位虔诚的老奶奶正在跪拜祈福。我绕着慈护宫转了一圈,发现小镇上的这座妈祖庙可怖简单。这座道教庙宇,始建于清嘉庆十四年(公元1809年),当时称作天后宫,主祀妈祖。时光荏苒香火越来越旺,这座道教寺庙里增奉了

神农、观音、关帝、千里眼、顺风耳等神尊,遂改称慈护宫。在当地人看来,慈护宫保佑了他们的平安富足,就格外用心维护,道光二十一年(1841)重修。同治六年(1867)慈护宫毁于地震,或许,当地人已无法生活在没有慈护宫保佑的金山镇了,仅隔6年,同治十二年(1873)在原址重建慈护宫,到了光绪二十七年(1901)又增建前殿、后殿及东西两厢,8年以后即宣统元年(1909), 再次重修。

一遍遍地重修增奉,可见,慈护宫在当地人心目中的分量:顺时可至感恩逆时可得慰藉,眼前一片光亮时可与之共享,黑影掠过心头时会震慑于慈护宫的惩戒。大概,正因为此,金包里街上的商铺才用一种开放式的态度做着小本生意。

 “走咯,去九份!”我正胡思乱想着,难得,简大哥喊了一嗓子。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