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德里到萨拉戈萨，车程4个多小时。

离开马德里上高速后，吃惊地发现公路两旁的景色迥异于德国和法国，那里是绿茵连绵，红顶农舍如白雪公主的家园；这里是黄褐色的沙土满目，一荒凉就望不到尽头，偶或有一群农舍，都没精打采地歪斜着。我以为我找到了西班牙之为金猪四国之一的原因。

两个小时后，车进休息站。我在休息站里闲逛，惊讶地发现一筒5000毫升的初榨冷榨的橄榄油，只要欧元17元5毛，折合成人民币不到150元。好吧，西班牙是橄榄油的出产国，2000毫升的矿泉水2欧元，啤酒半毛欧元一罐，梦龙冰激凌2欧元一支……比经济高速发展的我们国家的物价，温和多了。

又上高速，又2个小时以后，到萨拉戈萨。远远看萨拉戈萨，觉得这城市太不起眼了。可是，一站到埃布罗河畔的皮拉尔大教堂脚下，萨拉戈萨与马德里迥异的城市风采，凸显得一览无余。下午3点，气温高达摄氏40度，炙烤感强烈，可是，移步进入皮拉尔大教堂，顿觉清凉。是上帝在眷顾还是早年建筑师借助自然力量智慧的显现？

皮拉尔圣母大教堂，又称有11个圆顶的大教堂，走进去一点一点地观赏，你会发现11个圆顶不是装饰不是徒有虚名，每一个圆顶下都像是一个小教堂，这样的理解不亵渎神灵的话，皮拉尔大教堂其实是一个教堂群，有11个教堂组合而成，所以你才能看见这样奇妙的教堂顶：漏空的小尖顶上方是大教堂特意为这一个小教堂设计的尖顶。11个小教堂，每一个顶四壁都是画，有几个教堂供教友祷告的长椅还是那时候的旧物，柚木经过一代又一代教徒的摩挲，亮出时间积淀下来的静气和贵气。

每一幅画都是圣经故事，而读懂圣经对我来说太难了，看教堂能给予我的乐趣，因此减分不少。可是，我看得懂那几架顶天立地的管风琴，用它们演奏巴赫，会怎样？想象到达已有的经验已是边际，所以，不知道它们真的演奏起巴赫来，会怎样声震宏宇。

走出皮拉尔，忍不住驻足回望，用土黄色砖块一寸寸垒起来的宏大建筑，是多少工匠心血的凝聚？所以，炸弹也畏惧于它，西班牙内战时的战火，只在教堂的墙头留下了几个弹坑。

隔一个狭窄的喷泉广场，就是萨拉戈萨的世俗生活，一间间小商铺连接成的步行街，尽头是拱状狭长的建筑，以为是车站，却是菜市场，缤纷的五彩告知我们市场有多么繁荣，而便宜的物价更让我产生了举炊的冲动—我像是明白了年初从日本归来的儿子说的话：“就算不景气，也是没有他们的全盛时期好，不是现在不好。”

教堂

教堂

教堂

菜場

菜場

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