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到一个温暖的夜晚——米夏·麦斯基音乐会
(2012-05-27 21: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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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从延中绿地远远看过去,上海音乐厅门前人头攒动,心里一惊:难道晚上的音乐会出状况了?加快脚步走过去,原来音乐厅门前蜿蜒成蛇形的队伍都是等着进里头听音乐会的。心里一急:还有10分钟演出就要开始了,从队尾开始慢慢蠕动进音乐厅,会不会错过第一个曲目?那可是体量达20来分钟的舒伯特的大提琴奏鸣曲呢。可是,有什么办法?还好,门口的安检撤了,速度马上快起来,让我还有时间去买节目单。可是,卖节目单的小姑娘笑吟吟地高擎米夏·麦斯基的海报告诉我:“节目单卖光了,只有海报。”我说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么多人等待进场我还以为人家大牌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上海,出票不佳,组办方就免费赠票了呢。小姑娘说:“演出结束后大师签名,有人节目单一买就是两三本。”可见,拉脱维亚裔的大提琴家米夏·麦斯基在中国上海的名气很大。
座无虚席的音乐厅,俟麦斯基父女一走上舞台,瞬间就静谧下来。这样多好,可以让舒伯特以他习惯的方式慢慢走到我们身边。舒伯特习惯的方式?这位一生困窘的作曲家,从不自怨自艾,而是把低调的温柔通过缓慢的音乐送到我们耳边,让我们得到抚慰。相对于费舍尔-迪斯考的吟唱,《a小调大提琴与钢琴的奏鸣曲》我是陌生的。相对于《阿佩乔尼奏鸣曲》,《a小调大提琴与钢琴奏鸣曲》我也是陌生的。可是很快,我就跌入到云端,随着大提琴近似人声的琴音中幸福地徜徉在我想要的幸福中。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接下来呢?没有想到节目单会售缺,所以没有事先查一下当晚的曲目,直到舞台侧幕上显示勃拉姆斯《e小调大提琴奏鸣曲》。我简直要雀跃了。倒不是因为我熟悉这部作品,而是,勃拉姆斯渐渐成为我喜欢的作曲家了,从他的三部小提琴奏鸣曲开始。哀而不伤、愠而不怒,《e小调大提琴奏鸣曲》同样如他的小提琴奏鸣曲,你听它们就是要让自己在作品的长度里沉浸在因不如意而沮丧又不是看不见阳光的情境里,当最后一个音符延绵着在空中走远后,听者的心境被洗涤过了一样会清亮明净起来。
音乐会的下半场,风格摇身一变,不再是一件燕尾服,而是一袭艳丽的时装,所以麦斯基也换去了黑色的上衣,取而代之的是宝蓝色的衬衣,与女儿莉莉火红色的长裙相映衬,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色彩上的成趣,更是父与女相携相助的告白,于是,女儿激越的钢琴声,父亲沉郁的大提琴声,将一组西班牙风格的作品轻捷地送到我们耳里,于是我们——如果不是在音乐厅里,更确切地说,如果不是囿于汉民族拘泥的天性,我们大概会随着这一组作品扭动起来,摇摆起来。这一组作品是葛拉纳朵斯的《间奏曲》、西班牙舞曲《东方》、西班牙舞曲《安达鲁西亚》、萨拉沙提的西班亚舞曲《普雷耶拉》、阿尔班尼士的《探戈》、《卡萨多的情话》、《柯多巴舞曲》、法雅的《第一号西班亚舞曲》和《火祭之舞》。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音乐就这么不经听地到了最后一曲最后一个音符。我们当然不肯轻易放走麦斯基父女,他们加演了肖邦作品片段和普罗科菲耶夫作品的片段,手拉着手倒退着告别了我们。
温暖的一对父女,带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