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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想不得

(2009-11-04 13: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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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序幕虽然“颜色”深了些,但拍得真是美:早晨,屋外雪花正静静地飘洒着,屋内男和女正干柴烈火地爱着。他们的孩子尼克被雪花敲醒了,他下床,从爸爸妈妈身边飘然而过,爬上窗边的书桌,忘情于美丽的雪花,尼克猝然跌出窗外,随着雪花以及他抱着的布娃娃一起扑向大地。

尼克死了,她陷于无尽的悔恨中。他虽说是个心理医生,可她对弗洛伊德是那么不屑,叫他面对她越来越深重的抑郁束手无策。他对弗洛伊德深信不疑,把她惧怕的物象堆积成一座金字塔后,他试图找到顶端的“伊顿”到底是什么。他和她回到了她曾经带尼克住过的森林小屋,顺便也弄清楚她当时在这里为什么没能完成论文。

《反基督者:撒旦的情与欲》,直到这里,都让我非常着迷。又是一部两个人的电影,威廉·达福和夏绿蒂·甘斯布两位大牌影星在以鬼才著称的丹麦导演拉斯·冯·提尔的指挥下,将场景单一的故事演绎得丝丝入扣,我想知道“伊顿”是什么,我更想知道他将以何种技术将她从心理魔怔里解救出来。

可是,电影忧伤的气息里慢慢蹿入诡异。这座他以为能帮助她找到“伊顿”并驱逐它从而过上正常生活的森林小屋,却让她从不可理喻到疯狂。屋子阁楼里她用于论文撰写的资料弥散着血腥气——被处于极刑的女巫的图片阴森可怖,他想他已经找到了她最恐怖的是什么,似乎也找到了救赎她的办法。可是为时已晚。当天,两个人亲密的时候,她砸伤了他的下体,趁他昏迷之际,她又用锥子凿穿他的小腿……我不敢再复述被导演如此真实地记录在胶片上的亲人之间匪夷所思的暴行。都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些场景还历历在目,想忘忘不掉。有网友这样抱怨道:“我手贱眼贱看了这部电影。”我亦有同感。回忆起读大学时听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好电影叫你看了以后坐立不安”,《反基督者:撒旦的情与欲》倒叫我坐立不安了,是那种忘不掉想不得的坐立不安。为何想不得?突破了我关照人体遭受摧残的底线,引发了我生理反感,却还牢牢盘踞在身体里、心里、脑子里驱赶不掉。给观众如此感受的电影,美吗?

是的是的,影片的主题非常深刻:人最应该害怕的是自己的心魔。结尾处,已经彻底疯狂的她被他掐死,随一把烈焰灰飞烟灭。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研究对象女巫们暗示给她的魔怔。其实,尼克活着的时候,她已经被女巫魅惑了——她总是让尼克左右调换着穿鞋。以致尼克的双脚畸形了。尼克的死只是打开她心里潘多拉盒子的推手。可是,原本美丽、善良、有教养的知识女性,何以变成了魔鬼?电影的片名直指问题的症结,我就不重复了。

我还不想重复的,是看拉斯·冯·提尔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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