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扬的萨尔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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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青山,为什么这一座就不如周围的长得高?公元前,居住在阿尔卑斯山麓的塞特人满怀好奇地挖掘起这座与众不同的山来,结果发现山里的岩石是咸的。好好的一座山,怎么就咸了呢?现在,科学家勘探后得出结论:远古的时候这里是大海。
萨尔茨堡的盐矿,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玩——美国人已经把游乐园的概念策划到了极致,坐坐小火车、滑滑滑梯、乘乘小船又有什么奇特的?不过山下这条河流的名字叫得蹊跷,明明是淡水河,偏偏叫盐河。为什么?原来塞特人从盐矿采得的盐都是从这条河运到奥地利各地、运到巴伐利亚、运到南意大利的。我们无法顺流而下,却可以沿河散步直到卡拉扬归隐的居所和出生的地方。
1908年,卡拉扬出生在这栋河岸边的奶白色的楼房里。过桥往前走不多远到粮食胡同,就撞见了莫扎特出生的地方。左拐,走到粮食胡同的尽头,是莫扎特广场,那里,莫扎特正生机勃勃地坐在高处接受来自世界各地的乐迷的顶礼膜拜。
卡拉扬站在自家屋子的阳台上,就能眺望到莫扎特故居。他站在阳台上想象莫扎特的音容笑貌,是否已经立志要做音乐的巨人?我们只能猜测。不需要我们猜测的是,卡拉扬出生后的10年中,正是奥地利历史上的美好时代,茨威格在他的《昨日的世界》前言里这样描述:“他们每一个人都以单一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自始至终过的是一种生活,没有平步青云,没有式微衰落,没有动荡,没有危险,是一种只有小小的焦虑和令人觉察不到的渐渐转变的生活,一种用同样的节奏度过的生活,安逸而又平静,是时间的波浪把他们从摇篮送到了坟墓。”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作为战败国奥地利丧失了部分国土和奥地利人的尊严,这已经让生性敏感的奥地利知识分子如茨威格心生裂隙,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在欧洲境内燃烧起来的时候,幻灭感油然而升是必然的:“我成了理性遭到最可怕的失败和野蛮在时代的编年史上取得最大胜利的见证人。”“道德会从如此高的的精神文明堕落到如此低下的地步”(茨威格语)。我们理解避难至巴西的茨威格服毒自绝的抉择,但不能理解卡拉扬以与纳粹合作的姿态赢得了指挥棒的举动。冷静下来掐指一算,1942年,茨威格已经60岁了,属于他的宏图已经毕现,世界又如一头野兽奔突得不像样子,他自感无力与不像样的世界抗衡,于是一把毒药填进了自己和妻子的嘴里。而卡拉扬呢?正值而立,是孔武有力的好年华,他大概觉得自己是有能力降伏跑偏了方向的那头野兽的,与纳粹合作就成了迂回的策略,“造物主选择了某些人执行他的命令,为这个丑陋的世界创造美。我被赋予了特殊的工具、特出的才能。我从不怀疑我的才能是造物主的赐予。我的责任就是让它得到最充分地发挥。我立志要创造尽可能完美的音乐并把它奉献给尽可能多的人。”卡拉扬说。史家说卡拉扬在狡辩,证据不断解秘的档案。这段公案谁是谁非不是我辈能够了断的,但是一个正直的人不是能通过狡辩就能让自己开释的,所以,音乐之外,卡拉扬喜欢开飞机、飚车,他喜欢的,哪一样不刺激?一定是内心苦闷到了极点才用这样的方式撕扯自己的灵魂。
用一个污点换取一生的荣耀,这是卡拉扬的选择。这种选择让我们这些乐迷面对他神采飞扬、极度自信的指挥时,常常处于迷乱之中。
老之已至,卡拉扬回归故乡萨尔茨堡,居停在盐河旁,推门对着绿油油的群山和不远处的山坡上奶白色的萨尔茨堡,想要平静的心一定更加沸腾。是吗?可是,白天黑夜地站在自家院子里作指挥状的卡拉扬的塑像,已经不能回答我们了。
卡拉杨
盐河
萨尔茨堡.眼熟吗?在<音乐之声>中见过.
莫扎特
萨尔茨堡的教堂
这家店卖的盐就是从盐矿开采来的.注意,她背后的装饰墙,是用盐矿石堆砌而成.
早年的粮食胡同
现在的粮食胡同,萨尔茨堡的商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