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电影返老还童了?
(2009-06-14 22: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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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从《追捕》开始看日本电影,一路过来,不用使劲就能想起来的日本电影有《生死恋》、《望乡》、《兆治的酒馆》、《海峡》、《幸福的黄手绢》、《远山的呼唤》、《火红的第五乐章》、《砂器》、《姐妹坡》、《人证》……至《蒲田进行曲》,几乎不再看日本电影,直到一个月前,因为“奥斯卡”,又看日本电影了,《入殓师》。从抗拒到认同到佩服,《入殓师》真是一部好电影呵,于是,在上海电影节的一大堆影片中,选了一部日本电影《山形尖叫》。
日本电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靠演员手舞足蹈的表演、声嘶力竭的吼叫和奇形怪状的衣服来把观众拉进电影院?就是把观众拉进电影院又能怎样?一群痴头怪脑的男男女女再加上几个嘴里能喷火手上能长出刀剑来的非人非神的家伙乱哄哄地在银幕上闹作一团,就能追回日本电影的光辉岁月?也许吧。反正我忍到电影进行到45分钟的时候忍无可忍退出了影院。
还记得站在上海师范大学(那时还叫上海师范学院)的礼堂里看《生死恋》,刘广宁替银幕上的栗原小卷说话,当大宫将网球打出界外夏子笑着俏声道:“高了高了……”那音调,犹言在耳。
还记得在南京西路上的风雷剧场看《砂器》,片尾,小小的和贺英良费尽心力在沙滩上搭起城堡,海浪拍打过来,“成果”瞬间烟消云散……那日挂在嘴角的眼泪的滋味,现在还那么真切。
还记得坐在海宁路上国际电影院的40几排看《姊妹坡》,绀野美沙子领着妹妹们走在缓缓的坡道上坚韧地唱:“什么坡,姊妹坡”,她们吟唱的歌谣到现在还能模仿。
当然还记得高仓健和倍赏千惠子,他们合作的《幸福的黄手绢》和《远山的呼唤》,隽永得堪称经典。
站在2009年6月哀叹日本电影的江河日下,猛然意识到1970年代和1980年代的日本电影辉煌期,正好被我们幸运地遇上了。1970年代和1980年代的日本电影,因为有小津安二郎、黑泽明和沟口键二的孜孜以求,他们坚守在日本的国土上用西方人的电影技术在银幕上发扬光大日本文化,为日本电影在世界影坛赢得了尊重,其显而易见的证明就是黑泽明的《罗生门》为日本电影捧回了奥斯卡大奖。有这三位电影巨人的扛鼎,等到我们能够看日本电影的时候,似乎任何一个日本导演都能拍出令我们津津乐道的电影。就是喜剧片,像《蒲田进行曲》,也吵闹,演员也扯着嗓子说话,可创作者怀着对电影的敬意在拍着一部诚意电影,知道吵和闹只是表象,表象下面应该还有艺术在,所以《蒲田进行曲》在吵闹的缝隙里全是的眼泪,于是这部由松板庆子主演的辛酸的喜剧,是我记忆中日本电影的绝响。
明明把日本电影从自己的电影手册里划了出去,为什么要舍弃匈牙利的《变色龙》而选择《山形尖叫》?与其怪罪《入殓师》,不如责骂自己不能忘却日本电影曾经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忧伤、喜悦、辛酸和彷徨。为了这无法忘却的记忆,我要问问2000年代的日本电影,走过辉煌的日本电影渐渐衰老以后是不是已经走出了疲乏期开始了返老还童?如是,在我看来这一脚跨得太离谱,像拍儿童剧那般去拍一部日本的《弗兰肯斯坦》(此片的宣传语)——用我们中国的老话说,那就没了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