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

              安徽  徐而缓

（5）苦甜井

恒山有口“苦甜井”，它位于恒山半腰的白云堂东侧。这是一眼唐代古井。

“苦甜井”，又名“玄武井”。其上有一亭，名为“玄井亭”。亭内两井，一南一北，虽然相隔不足一米，水质却截然不同：一眼井里的水甜美清凉，称为“甜井”；一眼井里的水苦涩难饮，称为“苦井”。这一甜、一苦，恰如道教“阴阳双鱼”，恰似寻常百姓的苦乐人生。按照恒山道士们的说法，这“苦甜井”，上应玄武七星，下属北方壬癸之水，属于“恒山一绝”，堪称人间天上的一大奇迹。

据说，当年，一位道长认定在恒山的半山腰上一定有水脉。所以在打了一眼旱井之后，并不放弃，坚持要在这口旱井旁边继续打井，终于打出了一眼甘甜清爽的“甜井”。“甜井”并不深，但据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歇，可供万人饮用。所以，唐玄宗李隆基曾为“甜井”题赐匾额为“龙泉观”。

人心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山有多高，水就有多深。话虽这么说，但真正看到这口“苦甜井”时，我是首先想到了“乳房”，想到了诗人浪濯的一首诗---挨在一起、那么近、那么圆的两口井，极易让人想到“乳房”：

“我把头埋进你的这一对乳房，

  你的左乳是太阳，你的右乳是月亮。

——哦，让我亲亲，我的宝贝们！”

——浪濯·《歌颂乳房》

这是诗人浪濯写得最好的一首诗。

如果说生活是一条河，那么，女人就是一口井——这口井，喂养了天下所有的男人。而恒山的“苦甜井”正如女人的那一对乳房。乳房是女人的专利，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男人能奶孩子的，乳汁是女人滋养男人的琼浆。

古往今来，从女人双乳中流淌出来的，都是同样香甜的乳汁。而从恒山“苦甜井”淅出来的，是一“甜”一“苦”，两种味道全然不同的清泉。恒山苦甜井的那眼所谓的“苦井”里，为什么会流出略带苦味的水呢？原来，水从有水的那口井通过岩石，渗入旱井后，与里面的矿物质混合后，发生反应，就带有了矿物质的苦味儿。

在我们安徽潜山民间，流传着一支歌唱“乳房”的民谣。我的老师朱永胜先生搜集、整理的皖西南民歌·《十爱》中，有这样一段：

“我爱妹的胸，两奶尖耸耸，

好像那包子刚出笼，往呀往上冲。”

恋爱中的男子，格外垂青恋人的乳房。美国诗人惠特曼就曾毫不忌讳地呐喊：“我歌唱带电的乳房！”古往今来，只要不是个傻子，就都会为“乳房”而歌唱——我，也一样。女人真正的美，不是体现在眼睛、腰肢、屁股上，而是体现在乳房上。从心理学上来说，乳房能让任何一个犯罪的人，回归真善美。乳房，是柔软的、柔弱的，但“柔弱胜刚强”。所以，乳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怀柔天下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