⑥一万只黑鸟飞过我头顶

    安徽　徐而缓

我在门前看黄天上的云

一万只黑鸟飞过我头顶

一万只黑鸟  一万道闪电

一万只黑鸟  一万朵鲜花与乌云

一万种阴影

一万种生命

一万只黑鸟扇动它们相同与

不同的翅膀点拍我的脑袋

一万张嘴巴

一万次滑翔、盘旋

一万种来自高原的声音

那声音嘈杂而浑浊

一万只黑鸟以一万种姿态飞行

不计归期  不计旅程

忽略队伍  保持方向

飞行  飞行  飞行

飞过所有成熟、不成熟的岁月

飞过所有敏感、麻木的城市与农村

飞过光芒四射、黯然失色的河流

飞过病态、光秃秃的树木

以及树手指所的湖泊与星星

一万只黑鸟中有一只黑鸟认为前面有网

一万只黑鸟中有一只黑鸟开始打盹

……

乱而有序是最好的秩序

死而不僵是最好的方阵

前面的口号传到了“阳光”

后面的队武正赶上“乌云”

一只鸟儿改变不了9999只的方向

迁徙是大家的事情

“随大流而动吧呆鸟

你为什么要做留下来的那只？”

一万只黑鸟飞过我的头顶

一粒鸟粪击中我的眼睛

我听见云层里的音乐

以及某种金属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