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移民签证终于批下来了。大前天,为感谢律师,我带着雨点儿去请律师吃饭。进餐厅之前我嘱咐她:“见了客人要问好,想吃什么菜告诉妈妈,让妈妈给你夹。”
   
“有问题能问吗?”
   
“那当然,有不懂的尽管问。”
 
   
客人到,我跟客人寒暄:“韩律师,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这时雨点儿突然问了一句:“别人都是越来越老,他怎么能越来越年轻呢?”
   
这个嘛,还真不好解释。我只好避而不答,并且向她提出追加条款:“今天最多只许问三个问题。”
   
菜上来了,雨点儿想起了第二个问题:“妈妈,我想问问韩律师:他是第几批戴上红领巾的?”
   
前几天,我对雨点儿说:“我希望你能尽快戴上红领巾,你妈我当年可是第一批戴上红领巾的。”
   
我教育雨点儿时,女友花儿也在场,花儿帮腔说:“我也是第一批!”
   
大概我们俩的唱和给雨点儿造成了压力,让她以为她周围人的精英率是百分之一百。
   
我基本不了解韩律师,只知道他是北大毕业生。以此推论:他小时候的表现应该也不会太差。于是我笑着鼓励雨点儿:“问吧,可以问。”
   
韩律师想了想,说:“我几乎得算是最后一批了。我入团也是最后一批。也许我这个人,的确有些跟体制无法融洽的东西吧?”
   
这个回答让我意外,我于是轻描淡写地对雨点儿说:“噢,原来他不是第一批。”
   
“是最后一批。”雨点儿强调。原来她听懂了。
   
“你做些了什么?”雨点儿很感兴趣地问。
   
“我很淘气。当然,我的老师很坏。记得有一次我画了一张像:老师的头,狗的身子。不幸的是,我画得特别像。”
   
“咝咝咝咝。”雨点儿张开嘴乐,豁牙子开始漏风。
   
我皱着眉头告诫雨点儿:“你不能这样做。“
   
雨点儿问:“为什么他就能,我就不能?”
   
韩律师也乐了:“当年我也这么问:为什么高尔基能,我就不能?因为我那时刚刚从一篇传记里读到:高尔基做过这种事儿。”
   
雨点儿似乎还想问高尔基是谁,我赶紧警告她:“你的指标已经没了,今天的问题都问掉了。抓紧吃饭。”
 
   
临别时,我们的客人给雨点儿下了两个结论:第一个是,“她可真不像你。”第二个是:“她到了外国不会受欺负。”
    呵呵,看来到了外国前景不妙的人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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