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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上的嘲笑”(一)

(2005-12-16 09:00:05)

所有的考试形式里我最擅长标准化考试,最不擅长有“人治”成分搀杂其中的考试。幸亏我没有艺术细胞,否则我永远也不能在那种“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的考试里出头。我没那个心理素质。于是,作为一个心理素质差的人,考驾照就成为了我的一个大难关。

新西兰这边的规定是:执中国驾照者可凭中国驾照合法驾驶一年。换言之,一年之内必须得把新西兰驾照考下来。我刚到此地时心气儿挺高,想立刻就换成本地驾照。先参加了理论考试标准化考试,顺利过关;然后是路考,失败。

失败之后我有点儿心灰意冷,又想:还不见得在新西兰呆够一年呢,干脆就不考了吧。现在眼瞅着在此地也呆了九个月了,回国无期,只好再接受一次“实践上的嘲笑”。(关于“实践上的嘲笑”的来历,请见《反正这里有问题》)

第一次路考为什么失败呢?左转弯时我的左后车轮磕到了马路牙子。这当然是个错误,我罪有应得。但那个考官,我认为他对我有偏见。因为我犯了这个错误之后,他厉声问我:“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为什么这样做?当然是出于错误才这样做。

我只好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这是危险驾驶,你知道吗?”

“对不起。”

“危险驾驶!危险驾驶!你应该好好学学在新西兰怎么驾驶!”

我心想:你不给我驾驶不就完了吗?用得着这么凶嘛?

想当年在美国我和JJ深夜开车超速,被埋伏在高速旁的警察抓个正着。人家警察和颜悦色地说:“今夜前方有雪,超速很危险。”当然,脾气再好,罚单也是要照开的。这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说实话,还没考试呢,刚一见到那个考官,我就心说不妙。他长得黑不溜秋,又矮又胖,估计是个岛民(从新西兰附近的太平洋岛国来的移民)。我的经验是:在第二世界里,分别来自第三世界的人民,彼此通常更加看不起。我的经验当然是来自不完全归纳法。所以呀,不能怪人家对我有偏见,首先我对人家的态度就不够公正。

不久前,JJ来电话催我考驾照,我只好硬着头皮又约了一次路考。昨天上午,我按时来到AA办公室(AA是“汽车协会”的简称),等考官的时候我心里直打鼓:这次会摊上个什么样的呢?要知道,对于我这种紧张型的、心理素质奇差的人来说,考官是个什么人,关系可大了。

 

过来一个老人,很老很老的人。要不是他穿着制服,手里拿着一只黑皮文件夹,我简直不能相信他是考官。他看了看夹子里的名单,然后对我说:“芫?”

我急忙起立,先恭恭敬敬地呈上我的中国驾照和纽西兰临时驾照(笔试通过后即发),然后对他说:“我有中国驾照的翻译件。”边说边翻我自己的文件袋。这时他说:“我可以读中文。”

他把我驾照上的几项信息抄在他自己的文件上,编号啦、有效期啦,等等。我好奇地看着这一过程,心想:他不是真地会中文吧?他可能是中国驾照见多了,熟能生巧。合上文件夹,他对我说:“我还可以讲中文呢”,然后,当真用中文说了八个字:“作拐,有拐,捣车,急走。”我的眼镜差点儿跌下来,但我那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他肯学中文,起码说明他不反感中国人。

没想到,第一个环节我就差点儿演砸了。出停车场的时候,他让我“有拐”,我刚一打转向灯,他又说“挺”,我怕自己听错了,追问他:“Stop?”他却说:“Go!”我当时汗就下来了:到底哪句话算数啊?

Go,go。挺挺。”

我顾不得看路了,转头看他。这时我才发现,他说“Go”的时候伸出左手,冲马路对面准备左拐弯的三辆车打招呼。“你是让他们走?”“对,按规定应该你先走,但我喜欢礼让,反正咱们不着急。”眼瞅着那三辆车鱼贯进入了停车场,我们前面的路开阔起来,他高兴地说:“You see, clear, now,有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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