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子生下来之后，每天我都得掰着手指头算睡了几个小时：从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是两个小时，从凌晨一点到四点是三个小时，从六点到九点又是三个小时……，一共能睡上八个小时，这就是很完美的一夜了。我数学不好，可是数学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比“十”再大的数字根本就用不着，没有一夜能睡够九个小时。

昨天晚上成成是十点睡的，我凌晨一点醒来，发现他竟然没醒。若干天来这是第一次我自己主动醒来而不是被他的哭声吵醒的。以往每次被他吵醒我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不知道他得折腾多长时间才能再次入睡。于是，这一次，我幸福，狂喜，最后竟至失眠，直到他凌晨二点醒来。结果这一夜我还是没睡够，早晨起来依旧没精打采。

王慧要作一个演讲，题目是“如何微笑面对人生”。（王慧是我在奥克兰的朋友，关于她的来历，容我以后在“闪回的闪回”中进行交待。）几天前，她对我说：“你给我想几个idea吧，你不是个笔杆子吗？”我说：“你以为笔杆子是什么？笔杆子缺的也正是idea啊！要是你有idea，我倒是可以替你敷衍成文。”现在，半睡半醒之中，我忽然就有了idea，而且一下子就有了俩：

第一段，      先谈：人生有逆境，如何在逆境中笑对人生？这个其实好谈，随便什么人都能讲出一堆道理。

第二段，      再谈：人生有顺境，如何在顺境中不乐极生悲？这个才值得着重谈谈，这是我用今夜宝贵的睡眠换来的教训。只有把“乐极”排除在外，才能界定出“微笑”的真正范围。

写于2005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