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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两个世界的迷惘

(2016-11-26 14:43:34)
标签:

黑马

文化

翻译

生活

分类: 嘲嘲闹闹

 

    近得吴兴文兄赠其典雅的布面新作《书缘琐记》,随手一翻,首先映入眼帘的一篇是写我研究过的罗大冈先生轶事,这让我感到甚是亲切。聊起来方知,我们都是因为喜爱读齐如山,才由此拓展开去,发现齐如山的女儿是北大教授齐香,而罗大冈是齐香的丈夫,或者说以前我们都仰慕罗大冈,也听说过齐香,但从来不知这两位名人是夫妻。这都是因为研究齐如山的额外收获和惊喜。

     兴文兄欣赏罗大冈学生时代的风度,说罗换着笔名发表文章,践行的是施耐庵的名言“不求人知,人亦不知,罗先生还崇尚古代诗人黄仲则“独立市桥人不知,一星如月看多时那种悠然自得的姿态。

吴兄这段评论却不期然令我走神,勾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个人反思。

自己当初用笔名发表作品,当然没有罗先生那样高远的境界,仅仅是追求一种名士派头,其实还是想让笔名精炼好记,使作品获得更多的读者,也有在没有出名前瞒着亲朋不暴露,最终目的还是想让他们有朝一日发现我“成功后发出赞叹,总之还是俗。

于是自己就让自己置身于两个世界中了。一个是日常的真名实姓的作为某个单位的英文翻译的我,一个则是在文学创作和劳伦斯作品翻译研究领域内以笔名著称的我。这让我避免了很多实际生活中的麻烦,但也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很多年里我在我的两个母校的校友们视野中彻底蒸发了。有一次几个留校工作的同级校友去我的单位人事部门了解我的情况,是因为听说了我在这个很著名的机构工作,估计会颇有作为,可以算“著名单位的人给他们申报211大学时增色,据说著名毕业生越多,申报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我很惭愧地告诉他们我在这个著名机构里只是个普通翻译,职称是副译审,相当于副教授,但在非学术单位这个副译审技术职称基本与食堂售货员区别不大,仅仅是个工种。估计这个结果令他们感到失望,我业余从事的文学成果属于不务正业,对他们来说无用,也就没再理会我。而我另一个母校的某个晚我十年毕业的同专业学者在微博上关注了作为了劳伦斯学者“黑马的我一阵后发现我们竟然是同系同专业的前后毕业生,惊讶地问我是不是正宗的该系毕业生,怀疑我是那种在职混得学位的,原因很简单:我在那个系里杳然无痕,无人知晓。体制内的学术界和文学界一般不会在意一个业余文学家。

可我就是在任何方面都业余着,用一个诗人朋友的话说:我们甚至是业余地活着。世俗的世界和专业的文学界都把你看作是业余的文学工作者,而你在工作和生活中感觉自己是业余人间一员,做起文学来还不忘自己业余还得工作挣工资。里里外外你都是业余。对两个世界都是无用的,甚至对自己也无用。

 更多的麻烦则是,时不时会有人认为我有用,会找我翻译各类资料,因为我的职称是副译审或者说是“学英语的”。有的学者就会出钱雇我把他们的学术论文或摘要翻译成英文或中文并且要得很急,他们手里有科研经费,可以雇人翻译,就雇到我,我婉拒了,有一次还是千字八十英镑的稿费标准,他们估计感到我很不识抬举,竟然这么高的稿酬都不挣,真是懒惰。还有个家产上亿的同学的孩子写的什么文学小品,想翻译成英语,不是去雇翻译公司的人翻译,而是发给我催我赶紧给翻译,理由很简单,你是老翻译,应该比一般学英语的翻译得好。我说我很忙,翻不了,人家很不高兴,感到我很不识相。其实这些已经属于我业余的业余之事,更无暇顾及。但他们都认为这是我最不业余的正业。

朋友聚会时会有人带陌生人加入进来,猛听介绍我所供职的那个声名显赫的机构,两眼放光,热情地与我结识,但几句话交流后发现我不过是这个单位的老翻译,立即为自己刚才激动的表现感到后悔,马上就会失望得痛心疾首,甚至还会自言自语:你太老实了,在你们单位出名多容易啊……你怎么就没有……

我就是不能告诉他我不想出这个业余的名,我已经在另一个业余领域出名了。

看来“不求人知,人亦不知”和“独立市桥人不知,一星如月看多时的自我陶醉有时会在现实世界中惨遭挫败,自己选择了生活在两个业余世界里,身份不一,心态迥异,由此引发的所有误解和麻烦也就要幽默地接受,这是自己酿的苦酒一杯,随时要喝上一口。(此文发今日深圳《晶报》深港书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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