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杏林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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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乡愁随笔赤脚医生后文革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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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心有戚戚焉。因为那也是我七十年代的标配。初中时有铁马冰河与杏林春暖二个梦,一是要学好俄语,能参军打过黑龙江去解放”苏修“统治下水深火热的苏联人民,二是学点医道,或许可以当军医,也可以上山下乡后当赤脚医生为缺医少药的农村人治病。所谓”赤脚医生“就是农村的土医生,身背药箱翻山越岭,走村串户为农家人看病,这个词可以说家喻户晓,报刊杂志上总有很多赤脚医生的感人事迹,令人对他们肃然起敬,为此很多青少年都热心学中医中药和针灸。加之有个根据儿童小说《红雨》改编的电影和另一个李秀明主演的电影《春苗》,更是把赤脚医生的声望推到了极致。至今我还能哼唱这两个个电影里的插曲,其中郭兰英唱的《红雨》插曲《赤脚医生向阳花》更是妇孺皆知,那是郭兰英中年时嗓音最炉火纯青的时候的作品。“一根银针治百病,一颗红心暖千家”。你不知道这样的歌词对穷苦百姓有多大的安慰。
手上有了这本圣经,读得如醉如痴,边读边幻想自己在冰天雪地的黑龙江前线当军医或在太行山里爬山采草药为贫下中农治病,觉得那就是为解放全人类在做贡献,经常想得心潮澎湃,写两首顺口溜闷骚一下。我还和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小医院针灸科,要求跟医生学习。那个伟大的退伍军人医生竟然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于是我们寒暑假和周末都泡在那里打下手,擦桌扫地打开水帮着接待病人,观察医生诊断开药方,时间长了医生也会指导我们上手给病人扎针,当然是扎肉多的胳膊腿和臀部。就这样我学会了针灸,在家里就成了半仙,家人有点小病我就敢建议买什么中成药,也敢给他们扎针灸,那种治病救人的成就感真是令我幸福和自豪。更重要的是我学会了一个谋生技巧,感到中学毕业后无论参军还是下乡我都可以“一招先,吃遍天”,心里有了未来,非常踏实。
1977年毕业时赶上恢复高考,就想考医学院,但发现医学院算理工科,断了我的杏林梦。但我学的俄语派上了用场,就报考了外语专业,歪打正着吃上了英语,但我一直珍藏着那本大红的手册,那是我另一个少年梦的载体,而且我一直从中受益。
本文见今日深圳晶报 深港书评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