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受到鲁教授短信骚扰,上面写着Thaaaaaaaaaaaaaaaaaaaaank
you.以为他发错了,但他告诉我今天是感恩节,上帝,我的梦还没醒彻底泥呀。看来是冥冥中上天安排我感恩,我后半夜做了一个奇特的梦,梦境如下:
我居然是在童年时故乡四合院里的那间老厦子间(耳房)里,在熊熊的火炉边上和三十年前去世的祖母等一屋人在包饺子,还做了些凉菜,不知道是在庆祝什么。都做好了,我们聊着天等另外上街未归的人回来一起吃。炉火正旺,十分温暖。这时,我发现黑铁锅里已经煮上了饺子,是我一个二百五大哥干的,立即遭到奶奶批评,说客人还没回你怎么就煮上饺子了,那个大哥是穷苦人出身,比较贪吃,我知道。奶奶说算了,既然煮了,咱们就不等他们了,先吃吧,省得饺子陀了。于是我就兴高采烈地用笊篱捞白生生的大饺子。刚吃几个,就听奶奶说她喉咙有点堵,吞咽不下饺子,大家说给她喝点水什么的,就这么忙乱之间一回头,奶奶已经过去了。
奇怪的是,我们都没有惊慌,也没哭,而是让奶奶靠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当她是睡了。然后出门的亲戚回来了,居然是前几年故去的人,我惊讶地问:你怎们这么满面红光的,这么健康,他说对呀,我大病一场,好了。我说真好,那快进来,饺子刚好,还热着呢,快吃吧。于是大家就伴着死去的一脸安详的奶奶吃热腾腾的饺子。还议论说:怎么刚才她还高兴地吃饺子,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这样好,走得真安详,一点罪没受,老太太有福。奶奶就那么闭着眼睡,看着我们吃饺子。我还说,以前我挺怕死人的,可这回我一点都不怕,跟活着一样啊,给她盖被子,触摸她,一点也不怕。
这时我蹲下去取个盘子还是什么东西,突然感到心酸,热流涌上喉头,我意识到,她不是睡了,是永远地睡了,可她养了我十四年,说走就走了,于是嚎啕大哭,醒来发现眼角边还沾着泪水。
她不是我的亲奶奶,只是保定城里一个心气很高但命运不好的旧时代女人,为了补贴生活,经常替别人家带小孩,在我去她家之前,她带了一个叫玲玲的小女孩,据说特别白净漂亮,家里是有钱的还是当官的,带到很大才走。
我长到几岁后知道我的亲奶奶在别的省,就对这个奶奶有了点隔的感觉,实在是犯傻的少年时代。
上天如此安排我在感恩节感恩,这真是天意。感谢上苍。
分析:昨夜里为劳伦斯小说<逃跑的公鸡>(又名《死去的人》)写评论,那个故事是讲耶稣复活的。于是逝去的亲人就在我梦里复活了,我和他们一起吃饺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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