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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茂的方案就这么出台了,大家一致认为是个讨巧又显档次的节目。柯青不失时机地吹捧向头儿关键是思路开阔,不拿自己当地方台,而是用人口数量跟英法德横比,得出本台的地位相当于英国的BBC和德国的ZDF,很长士气。
杨房殿厌恶地斜柯青一眼说:“那也是因为咱们是发达大省,有这实力。那些落后省份,人倒是比咱们多,面积也大了去了,可他们脑子废物,敢这么比吗?把咱们搁个贫困省去,打死咱们也想不出这么比来不是?实力到了,想法自然就有了。”
大家一致点头称是。
“杨头儿说得对,”向茂赶紧说:“再过些年,咱们壮大了,也敢跟中央台叫板。咱们杨头儿就能跟中央台台长平起平坐了。”
“别乱说啊,”杨房殿一脸严肃:“再大咱也是地方,人家中央台台长是副部级,省台台长顶多正局。”
“那杨头儿将来就上北京当广电总局局长去呗,”柯青说。
“你骂我是不是?嫌我烦了,轰我走是不是?”杨房殿嗔怪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了,其实什么不是人当的?”
“就是,再高的领导也是人嘛,”大家异口同声道,学着东北腔儿把人念成“淫”。
向茂的节目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制作了,大家分头联系谈话嘉宾,一听上电视说话还有收入,一时间响应者众多,一下就排出好几场的名单来,看看阵容绝对不俗。柯青负责整个联络和导播工作,排出名单,高兴得念出声来:“我拷,战略学家,哈佛
问清都是谁,向茂遗憾地说:“妈的,早知道这样,咱们当初就不该提付谈话费的事,亏了。咱们成冤大头了。”
“就是,也不想想,”柯青顺着向茂说,“这些专门学者整天窝在屋里研究,人和思想都捂馊了,多想上电视晒晒呀,平时电视台忙着捧歌星舞星,哪儿顾得上搭理他们,现在给他们混个脸熟的机会,就不该给他们钱,登自行车儿来他们也乐意。”
“算了,谁让咱们明白晚了呢,答应了就给吧。把钱分信封装好,别装差了,录象前先给,他们说起来就更有动力了,”向茂说。
“还有那些外企老板什么的,也不该给,”柯青说,“他们等于是免费上电视做广告,没收他们的钱就不错了。”
“得得,冤大头当就当到底,”向茂不耐烦地说。
现在整个电视台看上去就数向茂这个部门忙乱,他们要不停地迎来送往。电视台大门口有史以来外国人排起了队,等着被接进演播室来脱口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视台在组织外国人唱中国歌或说汉语比赛呢。
节目是事先录播的,后期编辑花的时间太长,节目带这个领导看了要删这句话,那个领导审了要删那句话,一遍一遍地重编,带子倒来倒去都快磨折了,结果是失去了实效性,有时战场上美国人都挺进了好几百里地到了新地点了,这边的节目才编辑出来,谈的都是旧闻了。
后期编辑太耽误事了,这让向茂急得什么似的,坐在编辑台边上亲自督战,嘴里不停地催。编辑和技术员们几乎让他逼疯了,只要他一出去方便,大家就伸展四肢大喊“向茂神经病。”最后技术员中有一个大胆仗义执言说:“主任您别催了,越催我们心里越毛,手都哆嗦,弄不好再弄断了磁,又得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