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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传珍:诗国祭司的盛宴

(2009-12-08 10: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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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诗国祭司的盛宴

                   ——关于《新诗八家论》的对话

乙:你推荐给我的《新诗八家论》写得太棒了!一卷在握,享受诗国祭司的盛宴,既感到美不胜收,又使我的眼界大开。同时,在方法论上,也获得有益的启示。过去,你一直向我推荐小说和散文作品,这次怎么把这本诗论介绍给我呢?

甲:在诗国陷落、诗国祭司堕落的今天,有人出版这么一本书,我认为是一个事件,所以情不自禁地把这本书推荐给你。

乙:你为何将《新诗八家论》的出版称为“一个事件”呢?

甲:这么说毫不夸张!前些年,中国大陆有个较为流行的说法:你和哪个人有深仇大恨,就劝他写诗。当时的诗人之所以如此自嘲,是因为诗人寂寞,他们忍受不了市场经济对诗人的抛弃。没想到,随着功利社会的形成,现在连这样的自嘲也听不到了。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泱泱大国,个人诗集印数很少有超过两千的。

乙:是啊,中国曾是个“诗歌”的国度,但在20世纪最后十年的文化欢宴上,已经难觅诗歌踪影。大众文化披着时尚的外衣占领了T型台,诗人——曾经的精神导师统统“缺席”,诗歌也成了一支摇曳不定的“风中之烛”,在耀眼的闪光灯下黯淡着。

甲: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苦苦思考,追问原因。客观地说,当下诗作的整体质量低劣,诗人无病呻吟,是一个重要原因。但是,尽管文化大幅度滑坡,有品格的诗人,还是没有绝迹。他们的诗作,为什么也找不到知音呢?读者对诗歌的叛变能统统归咎于诗人吗?返观我们周围的读者群,究其原因,我想,一是出版发行梗阻,出版商一方面高举利润的大旗,迎合低层次读者的阅读需求,一方面又低估了读者的品位,不给诗集进入图书市场的机会;二是评论界瞄准“明星”、追逐新潮、急功近利地制造了不少文化泡沫,却不能沉下心来面对诗歌这位精神贵族,导致国人对诗歌艺术反应迟钝、对诗人极度漠视的悲凉景观。拥有话语权的人不为诗人说话,缺乏引领读者深入诗国遨游的学养和责任心,致使诗人与诗歌双双坠入了尴尬的境地。

乙:“商品化逻辑”在社会生活中毫无阻拦地游走,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甚嚣尘上,“饿死诗人”的时代已经来到!

甲:可以说,是出版发行、市场经济、诗国祭司合谋扼杀了诗人,进而扼杀了民族的灵性,使一个诗性的民族变得平庸。在这种态势下,尔雅出版社推出张索时的《新诗八家论》,与这种麻木的扼杀进行可贵的抗争,就称得上是一个“事件”。因为,这里面具有象征意义:在冷硬荒寒、急功近利的市场经济条件下,还有人经营诗,为诗国王子建造宫殿。

乙:所以,作者的眼界令人佩服。可以说,“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用汉语写诗的人成千上万,因为没有经过较长历史时间的淘洗,对诗人的评定,还没有相对的共识。 张索时先生所评的这八家诗人,有三家是最近这十几年才进入我们的研究视野的:首先是“诗人”鲁迅,我们对杂文家、小说家、文学史家的鲁迅颇为关注,却很少解读、品味鲁迅的一颗诗心。《悲凉的独行侠鲁迅》篇对《野草》的分析,更使我确认鲁迅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诗人。因为,诗作为一种文体,在于其分行的形式,更在其内在精神,在其文字中蕴含的诗性。还有废名,长期以来,他的作品或因艰涩而遭拒读,或因清浅而遭误读,读了张索时对废名“小说诗”的分析,我看到了这个以哲学家自居的小说家的诗人本质。还有隐地,我从你这里借阅了几本隐地的散文作品,也知道他有诗作出版,却没想到隐地的诗作里竟包含了如此丰富、深刻的审美信息。

甲:是的,某种意义上,评论家也是文学史家,在信息泛滥、鱼龙混杂的时代,发现意味着保留。张索时发现了生前身后同样寂寞的废名,不仅是对这位纯粹诗人的告慰,还接通了现代诗与传统诗的血脉。如果我们把20世纪以降的新诗创作作为一个整体考察,根系扎进传统诗学深处的,应该是废名;面对市场经济大潮,坚守诗歌阵地的人,就是隐地。如果不是张索时的理性梳理,我们的认识就不会如此明晰。

乙:作者不仅眼界高远,研究视角也新颖别致,许多篇章见前人所未见。对于鲁迅,我们知道他是思想斗士、文化先知,知道他的怀疑、否定精神,可是很少留意他的悲凉人生。张索时从公开出版、大家共享的材料中,发现了被人忽视的痛苦和悲哀,而且暗示了鲁迅的悲哀其实是后来知识分子悲剧命运的预演。读了这些惊心动魄的文字,我们对这个文化巨人产生了宗教般的悲悯。

甲:说起研究视角,我们不能不佩服张索时先生的智慧。比如,他在评价卞之琳时,挑出了诗人的四首诗,采取感悟与分析并用的解读策略,绕过价值判断进入修辞层面的美学理解,在还原了诗人的本意之后,令人信服地指出前人对诗作的误读与肢解,再理性地做出自己的价值判断,给了我们一个真实原色的卞之琳。

乙:对于我们来说,新文学运动是一场了不起的文化崛起,若把它放在20世纪世界文化发展的格局里衡量,却是众多文化高峰中的一小座。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珍视新文学运动以来的成果,不能让那些曾经拥有话语权的“名家”遮避了视线。在这个意义上,发现和还原,都具有建设的意义。我们的家底本来就不厚实,误读误解误入歧途使我们越发贫困。张索时的还原式研究,让我们获得了贫瘠土地上的有限财富。

甲:说起误读,诗人也有自误的时候。戴望舒的《雨巷》,在艺术上可以说达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被公认为新诗的绝唱。可是,诗人自己对这首诗却一度持怀疑态度,以至出版诗集的时候没有把它收入。这令人痛心的自误,使得诗人的创作道路走偏,晚期的诗作几乎全是败笔。那些倾注了诗人盛年热血的文字,如果不是为了梳理教训,是没有人再度提及的。然而,张索时就是从分析、梳理这些败笔入手,层层剥笋,引领我们痛苦地走进诗人的心灵深处,抵达他歌唱的原点,体味诗人本色的高贵。虽然没有对这一教训加以引申,却让我们悟到了作者的用心良苦。

乙:纪弦和痖弦(当然还有这本诗论中没有论及的洛夫和余光中)是台湾诗坛的一代宗师,如果评论他们的诗作,恐怕要一部大部头的专著才能完成。张索时不愧是从事诗学研究和诗歌翻译的学者,他知道找诗眼,知道怎样惜墨如金,以一当十:他从梳理评价两位诗人的诗观入手,进入台湾现代诗直至中华新诗发展的全过程,谈天说地,左右开弓,由国家历史走向到欧风美雨的洗礼,由社会思潮的变迁到诗学与诗作的关系,融会贯通,娓娓道来。知识考古学与生命感悟交替使用,细针密线与大开大阖相辅相成。纪弦的诗作,在文中只有点睛之笔,评论痖弦时,虽然没让一首诗在文中出现,可我们却体验了痖弦的喷薄诗情。

甲:最难写的一章,恐怕就是隐地论了。第一,隐地的“诗龄”也就是十岁左右,而且他是在诗国陷落时拿起诗笔的“老年产妇”,并不拥有当年诗坛王子们那么多的啦啦队。第二,隐地是出版《新诗八家论》的尔雅主人,如果把隐地论写得低调,就与前七家的调子不能匹配,抬高了音调,又会引起争议。但是,张索时不愧是诗国祭司,他用新批评的细读与对社会思潮的宏观把握,发现了作为诗人的隐地在当今诗坛不可替代的地位,让我们看到一个文化英雄用诗笔擎起了欲坠苍天。作者在对隐地进行价值判断的同时,用散文诗的语言解读隐地的诗作,让我们看到那一首首短章背后所蕴含的审美信息。杜甫说“篇终接浑茫”,《诗话隐地》作为《新诗八家论》的终篇,的确把我们带入了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

乙:还很不完善的市场经济,使急功近利的运作成为合理的生存方式,物质匮乏留给中国人的饥饿记忆还历历在目,全民族都在为眼前的功利打拼。在多数人(包括社会精英)都为追逐利益丧失理性、麻木情感的危机关头,维系民族认同和软化大众情感的精神力量就是文学了。诗是文学的精灵,诗的香火不灭,民族就有希望。张索时以博古通今的学养,为我们解读诗人诗作,尔雅出版社以超越商品流通规律的襟怀予以出版,功在当今,利在后世。让我们献上心香一瓣,为诗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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